不至于皇帝自写手诏,着冰井司的内侍偷偷的送至这汝州宋粲之手。
草庐中,之山郎中推了窗,极目窗外离离原上那烟雨朦胧,将那草岗染就了一个远山如黛。一口长气出来,将那手中的册子丢在了矮几之上。
见成寻来至,双手托官服立与郎中身后,轻声唤了一声:
“森赛……更衣……”
之山郎中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那成寻,见他手中托了那朱色从省上放长翅乌纱,那紫金鱼袋摆在其左。
之山郎中以手抚之心内却是一阵唏嘘。口中喃喃了一声:
“好久不见……”
此鱼袋为哲宗亲赐,因观得“心宿三星连线,逆行,为女子干政。北玄武七宿三宿四星大盛,大有冲紫薇星之势,表女权主事。然月食发生由张宿,后有忧”的天象,那哲宗且以此为证,颁布于朝,于是乎,且使得那皇权归帝。
郎中此为甚得圣心,特御赐了紫金鱼袋与他。亦是使得这程元虽是从五品的郎中,却有着四品的寄禄。
如今再看,饶是旧事纷纷,堪堪入怀,心下且是一个戚戚。
以手抚之,心中波澜不已。
然,前些日所观,且是“彗出奎、娄。北行入紫微垣,天藏水,而戾气盛。”之象,对下连日连雨,心下且是一个忧心忡忡,然却依旧是个无解也。
事已如此,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尔。
成寻便不知这恩师所想,且是尽心尽力,细细的伺候了,将那官服与那郎中穿上。仔细的系了腰带,拉展褶皱,将那紫金鱼袋穿了袢绳,挂在那郎中腰间。
一切收拾妥当,成寻便拿了镜子过来,举了侍立。
之山郎中且对镜整了衣领,掸了官服,便转身取了桌上写好的册子交与成寻之手,道:
“与重阳先生和那海岚,按此操作即可。”
成寻躬身领了,便转身出去。
那郎中见成寻出去,便净了手面,望了神龛上的太乙拓字、骨笛鹤影燃香三拜。
拜罢抬头望那乌纱,双手捧过,深深的吸了口气,周正的戴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