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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伤疤此刻似乎也因为主人的情绪波动而微微抽搐着。
“我保证,立刻解决这个问题……”
史迪威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打断了他的话语。
"史迪威将军,
中国军队的内部事务,
终究要由中国人自己处理。"
很快当禁闭室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被打开时,
史迪威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古之月,
只见他正斜靠在墙角,
钢盔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克鲁尼惊恐的尖叫声:
“将军!他们虐待我!”
然而,史迪威的注意力完全被古之月吸引住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古之月那干裂的嘴唇上,
以及地上那滩早已被晒干的水渍。
“立刻把他送去医疗队!”
史迪威的声音中罕见地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转身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英军下士,
“还有你,去宪兵队报到!”
古之月被人扶着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
苏北话轻得像蚊子叫一般:
“谢谢……水……”
在刘海棠的医疗队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这种味道刺激得人鼻子直发酸。
古之月躺在病床上,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水壶打开的“咔嗒”声,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水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吞咽着,
由于太过急切,
差点被水呛到。
这时,徐天亮的金陵话在他耳边响起,
带着些许笑意:
“连长,孙师长把史迪威的咖啡罐都给砸了,
现在那老头正满世界找糖呢。”
史迪威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
目光凝视着病床上的古之月。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终于,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古上尉,我向你道歉。”
说完,史迪威缓缓地摘下头上的军帽,
露出被汗水黏湿的金发,
紧紧贴在额头上。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美军顾问团将重新定义我们的职责。
我们只会负责武器训练,
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们的日常指挥。”
就在这时,
孙师长那带着浓厚合肥口音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史老头,你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赶紧把克鲁尼那孙子给我调走,
换个懂规矩的人过来!”
史迪威苦笑着回应道:
“已经安排好了,孙师长。
詹姆斯少校明天就会到任,
他可是在缅北跟古之月他们连一起同生共死过的。”
古之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双眼紧闭。
他能听到远处传来新兵们的训练声,
孙二狗那嘹亮的河南号子,
与汤姆逊冲锋枪的点射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虽然手腕上的手铐印依然隐隐作痛,
但古之月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的踏实。
他知道,有些东西比水和食物更为重要,
比如弟兄们眼中的信任,
比如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