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老蔫头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他眼疾手快地抄起放在一旁的马桶刷,
装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掏粪工人模样。
紧接着,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湖南方言,
结结巴巴地对那名宪兵说道:
“太……太君呐,这间屋子里的姐儿她……
她得了花柳病哟,可不敢碰嘞……”
那名宪兵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脏兮兮的掏粪工,
他皱起眉头,一脸厌恶地瞪了老蔫头一眼,口中骂骂咧咧地喊了一句:
“八嘎!”
随后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老蔫头脚边的那只马桶。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马桶被踢倒在地,里面的粪水四处飞溅开来,
其中一些甚至直接溅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张月份牌上。
那月份牌上面印着穿着旗袍的电影明星周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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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美丽的脸庞正好被滚烫的粪水溅到,眼角部位立刻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洞。
趁着这名宪兵分神的瞬间,老蔫头猛地转身,
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敏捷地翻过窗户,
纵身一跃跳入了窗外那条臭气熏天的臭水沟里。
几乎就在他入水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原来是那名宪兵发现情况不对后,果断扔出手雷想要阻止他们逃跑。
在这惊心动魄的爆炸声响中,隐约可以听到眼镜站长用带着浓厚江西口音的嗓子最后嘶吼着:
“一定要告诉项队长!兄弟们先走一步啦!”
"站长!
"络腮胡红着眼要冲回去,老蔫头薅住他后衣领拖进芦苇丛。
月光下可见眼镜站长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攥着冒烟的驳壳枪,
胸口血窟窿里的肠子都流到了裤腰带上。
鬼子宪兵队长端着刺刀要补刀,眼镜站长突然暴起咬住对方手腕,
另一只手摸向怀里的手榴弹。
"轰!"
火光冲天中徐天亮把络腮胡按进泥水里,鬼子的断肢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等硝烟散尽,胭脂巷只剩下几具焦黑尸体,
宪兵队的三辆摩托车歪歪扭扭栽进臭水沟。
实际上啊,老蔫头当时根本就没机会跟眼镜站长讲出来这件事——
那就是项队长早就牺牲啦!
就在两天之后,老蔫头告别了交通站的剩余人员,
回到了驻地,在庐山那个幽深的洞穴里面,
一盏小小的煤油灯一直燃烧着,
微弱的火光将那张破旧的地图都给熏得有些焦黄了。
“他奶奶的九江城!”
老蔫头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嘴里含着的那些烂泥巴,
然后动作迅速地
从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重要情报,
“老子可是在那帮小鬼子的马厩里头整整趴了足足三天呐,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是把情况摸清楚喽。
他们每天早上卯时三刻的时候都会从南门出发,
经过那条弯弯曲曲像条长蛇一样的山坡朝着德安那边运送弹药。
车队最前面有两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开道,
后面则紧跟着八辆装满了货物的大卡车……”
三狗子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得一拍桌子,
操着浓浓的江西腔调大声吼道:
“这份情报可是咱们牺牲了七位好同志,才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呀!
这帮小鬼子的辎重队,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走这条蛇形坡!”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用力地戳在了地图上面,标着的那个红色圆圈处,
紧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徐天亮问道,
“徐教官,咱到底干还是不干?”
只见徐天亮用没有受伤的独臂,正熟练地转动着手中那杆三八大盖步枪上的刺刀,
听到三狗子的问话,他微微一笑,带着明显的金陵口音回答道:
“三狗哟,你这张地图画得可真是比项瞎子的裹脚布还要臭哇!
不过嘛,我倒是发现这蛇形坡的东侧有一片面积不小的芦苇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