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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戴上比自己脑袋大两号的军帽后,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一不小心,他竟然一头撞进了柜台里,只听见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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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小祖宗哎!”
听到声响,汪婆婆急忙举着鸡毛掸子从里面追了出来。
然而,当她看到古之月的那一刻,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小旺?你不是在海州吗?怎么今天回来了?难道你们也要来守这首都?”
一旁的汪老头子见状,连忙用手中的铜烟锅在柜台上用力地敲了几下,大声嚷嚷道:
“哭个啥?赶紧去温酒、炒腊肉!今天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凌觅诗一把抱起古乐凌对着古之月笑道:
“枣儿,快叫爸爸,这是你爸爸!”
古之月柔情的看着古乐凌,笑道:“儿子,这才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嘛!都可以走路啊!”
说完接过古乐凌拉着凌觅诗进入客栈,和二老一起叙起别离来。
二老和古之月一家三口,自从古之月结婚有了古乐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全家聚在一起吃饭。
吃完晚饭,古之月立刻严肃道:
“干爹,干妈,眼下首都保卫战即将打响,从这几月日寇作战经验来看,首都是守不住的,你们还是尽快去汉阳吧!”
汪婆婆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哪也不去,早几天大哥大嫂就来劝过我们,说首都守不住,让我们快点搬走,去
我们小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谁打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小日本能把我们全都杀了?”
古之月立马反驳道:
“这几个月我在上海和鬼子干了几个月,鬼子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他们残暴成性,那都是畜生,不能当成正常人来看!
我师傅一家就是死在鬼子的炮火之下的,为了以防万一,干爹干妈还是跟大伯他们一起走吧,这个客栈暂时关闭,等情况稳定了再开”。
汪老头接着说:“小旺,你不要再劝了,我们是不会走的,这一辈子就挣了这点家当,放弃太可惜了,倒是你媳妇和咱们的大孙子可以先走”。
汪婆婆吃惊道:“小旺,你说你这几个月去了上海?哪里打死打生的好几个月,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啊?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我要是受伤现在怎么能在家里和二老说话呢,”古之月故作轻松道,“二老还是听我的话,赶快走吧,一旦打起来,城里戒严就走不了”。
这时凌觅诗看着古之月,又转向二老笑道:“干爹干妈说笑了,之月常年不在家,只能我在跟前给二老尽孝,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也哪都不去。”
古之月听到这话,竟然无言以对了。
夜在那座深藏于时光之中的阁楼之上,那张老旧的木床发出一阵“吱呀”的抗议之声,仿佛在诉说着久别胜新婚的涟漪。
凌觅诗轻柔地侧卧在床上,如丝般柔顺的发梢不经意间扫过古之月的下巴,带来一丝痒意。
“乐凌过些年,也到了该送去念书的时候了……”
凌觅诗的声音如同夜风中轻轻摇曳的风铃,清脆而又带着些许惆怅。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便突然从门口钻了出来。
只见小家伙戴着一顶可爱的虎头帽,眨巴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
“爹爹,给我讲讲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嘛!”
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一旁睡在隔壁房间的汪老夫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震得床板都似乎要跟着一起乱颤。
古之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他第一百次将调皮的儿子重新塞进被窝里了,但每次都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凌觅诗尴尬的脚趾能抠出地缝来,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突然裹着厚厚的棉被坐了起来,兴奋地说道:
“对了,厨房里好像还有半坛金陵春酒呢!”
说罢,她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匆匆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凌觅诗抱着那半坛酒回到了房间。
此时,窗外如水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地上堆积如山的柴火在月色的映照下宛如一座神秘的小山丘。
他们索性将这些柴火当作临时的酒桌,围坐在旁,享受这宁静的夜晚。
凌觅诗的脸颊被跳跃的火光照耀得愈发红润发亮,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目光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
“从海州军营回来这么久,乐凌几天前才刚刚学会走路,如今……”
话未说完,她忽然被古之月嘴里呼出的酒气呛得咳嗽起来。
正当两人有些尴尬之时,院墙外远远地传来了更夫那沙哑而又熟悉的梆子声,一下、两下、三下……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