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觉得他们太过执拗，明明可以培养一些普通弟子作为宗门守护，何必非要自斩境界停留于此？
这不是没苦硬吃吗？
他们也未免太极端了！
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佩服这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这需要何等坚定的道心，才能忍受万年孤寂？
不过这都是他人的选择，与他何干！
“三位...”
凌宇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但方才的赔偿又不好直接作罢。
天绝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傲然道：“小子，现在知道我们不是寻常之人了吧？”
地绝老人也昂起头：“我们盗宗一脉单传，非绝世天才不收。宁缺毋滥，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人绝老人捋着胡须补充道：“寻常弟子怎配继承我盗宗衣钵？唯有道子这样的天纵之才，方有希望重现昔日祖师之荣光。”
凌宇心中一阵诧异，不知如何回答他们。
“这盗宗的传承理念简直偏执到令人发指。”
放着大把资质尚可的弟子不收，非要苦等一个绝世天才，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盗宗能屹立数个时代不倒的原因——宁缺毋滥。
每个宗门有每个宗门的特色，他也无法置喙。
小盗圣见司空静三人到来，顿时像见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她一把扯住司空静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司空姐姐！飞雪姐姐！叶璃姐姐！你们可算来了！”
“快救我！”
说着还故意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个坏蛋欺负我！”
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凌宇，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司空静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伸手轻轻取下小盗圣脸上的青铜面具，摇头道：“一个女孩子家家，又不是见不得人，整日戴着这个铜疙瘩做什么？”
面具下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容，剑眉星目，倒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采。
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狡黠。
“这里又没有外人。”司空静拇指中指掐在一起，给她一个脑瓜崩，“还不现出本来面目？”
只见小盗圣淡淡一笑，周身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涟漪，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一圈。
原本束起的黑发如瀑布般散落，转眼间变成了及腰的青丝。
那张俊俏的少年面孔也逐渐柔和，最终化作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少女容颜——杏眼桃腮，琼鼻樱唇，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俏丽少女。
凌宇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小丫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他本人就精通变化之术，更是精通各类探查法术。
刚才交手时更是用神识反复扫视过对方，居然都没能看破这变化之术的玄机。
没想到这小盗圣居然是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