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的笑,"不过我替你答了——你是天机阁百年前渡劫失败的司命长老,对吧?"他指了指镜子里的画面,"雷劫劈碎了你的道基,你躲进幽冥界,用引魂灯吞噬魂魄养魂,顺便替天机阁看大门。"
幽冥使者的瞳孔剧烈收缩,引魂灯在他手里晃了晃,幽绿火焰差点熄灭。
他盯着玄尘,喉结动了动,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
玄尘歪头看他,星图在背后展开,像片流动的夜空:"怎么?
被认出来很惊讶?"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说闲话,"毕竟...你这引魂灯里的术法,和我刚被抹掉的轮回阵,用的是同套因果逻辑。"
幽冥使者的黑袍无风自动,他猛地握紧引魂灯,灯芯上的火焰突然暴涨三尺。
玄尘能感觉到,对方的魂魄在灯里剧烈震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三问未毕。"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冷,却多了丝不稳,"第三问..."
"别急。"玄尘抬手,星图里飞出一颗星子,精准地钉在引魂灯灯芯上,幽绿火焰瞬间矮了半截,"我赶时间,不如直接问——天机阁让你抹轮回阵的报酬是什么?
是让你重入轮回,还是给你重塑道基?"
幽冥使者的脸在血雾里忽明忽暗,他盯着玄尘,忽然冷笑一声。
那笑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你以为...你破了我的灵魂火,就能..."
"就能怎么样?"玄尘打断他,星图的光芒突然大盛,血雾被撕开道口子,露出后方漂浮的无数灵魂残片,"你以为幽冥界的审判能困得住我?"他向前一步,脚边的血雾自动分开,"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要把被抹掉的因果,重新刻进这界的骨头里。"
幽冥使者的手指在引魂灯上掐出青白的印子,他望着玄尘身后的星图,望着那面还映着他过去的灵魂镜子,突然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来接受审判的。
他是来当审判者的。
"你会后悔的。"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垂死的威胁,"幽冥界的...反噬..."
"后悔?"玄尘笑了,笑得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后悔。"他转头看向林初雪,后者正攥着符纸,眼神里有警惕也有探究;又看向青鸾,对方的火焰正跃跃欲试,像在说"该我出手了"。
然后他转回视线,盯着幽冥使者,一字一顿:"继续你的第三问。"
幽冥使者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他举起引魂灯,幽绿火焰重新凝成箭状,却比刚才慢了三分——他在犹豫。
玄尘望着那火焰,眼底的星芒更亮了。他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幽冥使者的指尖在引魂灯灯柄上重重一叩,整座血雾弥漫的幽冥界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
玄尘的星图在识海微微震颤,他嗅到空气中漂浮的血雾里多了丝焦糊味——那是空间法则被强行扭曲的味道。
"记忆回廊。"青鸾的火焰突然收缩成豆粒大小,幽蓝的光映出她紧抿的唇,"幽冥界最古老的试炼场,用闯入者的记忆为引,用被吞噬的亡魂做饵。"她转头看向玄尘,眼底跳动的火光里带着点警告,"你最好收敛点混沌悟性,这地方会把你的思绪撕成碎片。"
玄尘却笑得更欢了,他能感觉到脚下的血雾正以他为中心旋转,像被搅浑的红墨水。"撕碎?"他舔了舔唇角,"我倒想看看,是它撕得快,还是我的阵图吞得快。"
话音未落,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等玄尘稳住身形,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由半透明光带铺就的长廊里。
两侧的墙壁上浮动着无数虚影:有穿朝服的官员在叩拜,有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啼哭,有孩童举着糖葫芦蹦跳——每个虚影的眼角都挂着根若隐若现的银线,像被人用细针挑出来的因果。
"第一试。"幽冥使者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引魂灯的幽绿光芒在黑暗里明明灭灭,"辨识真假亡魂。
轮回执事的残魂混在其中,若找错...便用你们的魂魄替他坐牢。"
林初雪的眉心警徽印记突然发烫,她的瞳孔瞬间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因果律视觉下,那些虚影的银线有的粗如绳索,有的细若游丝,更有甚者根本没有银线——像被人用橡皮擦过的痕迹。"他们的因果线被篡改过。"她攥紧玄尘的手腕,掌心沁出的冷汗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真的残魂...应该有被强行剥离轮回的断裂口。"
玄尘的星图在背后展开,星辰的微光漫过林初雪的手背。
他能感觉到女警的神识正通过阵图与他相连,那些错乱的因果线在他识海里投下斑驳的影子。"找断裂口。"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像被雷劈断的树,断口处会有焦黑的纹路。"
林初雪的呼吸突然一滞。
她看见左侧第三个虚影的银线在中段突然炸开,像被利刃割断的红绳,断口处翻卷着暗紫色的气——那是被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