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牢骚遍野

  随着一声梆子响,考生们总算能离开考场了。

  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从考场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满腹牢的。

  “妈的,这是什么鬼题啊,我现在头都懵了!”

  “我也有同感!平时我觉得自己的学问还不错,可现在才发现,遇到这种不讲理的问题,我的那点本事根本没用!”

  “段兄,段兄,你是我们县里学问最好的,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最后一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被称作段兄的是个小胡子男人,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被一群士子围住的样子表明他在士子中的威望很高,甚至听到这话后还有更多的人想挤进来。

  然而,这位段兄此时也是一脸悲愤。

  “学问?这是靠学问能解决的吗?我不敢说学富五车,但从五岁开始我就跟着祖父和父亲读书写字,读过的书不下百本。”

  “但我敢肯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题目!”

  看着周围的一群士子,段兄苦笑着摊开双手。

  “如果在座的各位之中有人学问比我好、文章比我好,那我认栽,是我学问不够。”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甘心啊!”

  “谁能告诉我那个圈圈到底出自哪本书哪句话?我出五十两银子,让我死个明白!”

  不仅是段兄这样家境优渥的学子,还有很多同为富裕出身的读书人,也都纷纷扬言要用重金换取线索。

  实在是一群学子在考场被胡惟庸设计的题目折腾得够呛。

  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大家一交流,才发现所有人写的答案都是胡乱拼凑的。

  没有一个人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完整地说出最后那道题的破题和答题思路了。

  有个衣衫褴褛、明显家境贫寒的考生,此刻已经气得满脸涨红,青筋暴起。

  “这是谁出的试题啊!”

  “这分明是故意整人的吧!”

  “我勤勉苦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应对这种荒唐的东西?”

  “真是该死的家伙,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出的这题,非得找麻袋把他套起来不可!”

  平时有人这样骂骂咧咧、扬言要找人麻烦的话,很多人可能会私下议论说有失文人风范。

  但此刻,所有学子都觉得这句话合情合理。

  毕竟在考场看到最后一题时那种震撼的画面,至今还在他们脑海中反复出现,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

  就在一群学子站在考场门口大声抱怨的时候,对面酒楼休息等待的县令们也走出来。

  他们都是陪同这些学子前来考试的。

  江南地区文化氛围浓厚,培养读书人是地方官员的重要政绩之一。

  能做县太爷的都不是笨人,稍微在这群学子身上花点心思,将来或许能得到一位大人物的感激。

  毕竟科举可是通往高位的重要途径。

  然而,走近后,县令们看到情绪激动的学子们,也是一脸懵。

  这是怎么回事?

  县试不过是科举的第一步啊,你们就已经怨声载道了,后面那几关,难道打算交白卷不成?

  领头的是嘉定县的县令,看到人群中那个留着小胡子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喊道。

  “段林,考得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段林听到这话,眼眶都红了。

  抬头看见是自己家乡的父母官在询问,心中一阵委屈涌起,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恐怕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大人,学生这次……败得很惨啊!”

  “啊??”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尴尬无比。

  不是说你的学问一直不错吗?

  这怎么连你也败了?

  而且刚出考场就这么说失败,这分明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失意啊。

  啧啧,之前还以为这小子很有希望呢。

  不过,嘉定县令虽然心里腹诽,但还是装作一脸担忧地问:

  “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的,你祖父教你这么多年,直到今年才让你出来试试,估计也是为了不错过这次恩科的机会。”

  “要是成功了最好,不成还有下次,无妨!”

  这一句话不要紧,段林真是憋不住了,眼眶湿润,声音沙哑地说:

  “大人,我现在心里很痛苦!”

  “我学了这些年,进了考场居然连破题的头绪都没有,太让人失望了!”

  嘉定县令一听,顿时愣住了。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连破题的思路都没有?

  再看看周围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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