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过程中,李善长的名声也不由自主地受到影响。
他虽然不必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但那些锦衣卫反复强调:“这是依照李丞相给陛下提交的名单行事。”
这不是一两次了!
这下可好,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毕竟他在户部查案时,可没有半点隐瞒。
这下,门生故旧和官员家属蜂拥而至韩国公府。
小主,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恳请李大丞相网开一面。
这些人一方面是因为焦急而盲目求助,另一方面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前脚你李大丞相刚上位,我家老爷还支持你呢,后脚你就这样害人,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另外,涉及此案的官员中,确实有几个原本是李善长的手下,他们叫得尤其响亮。
就算是淮西同乡的一些官员,在人情关系的作用下,也悄悄传话过来。
“李大人,你想有所作为,这是正常的,但你也不能连自己人都一起对付吧!”
“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提前打招呼,我们还能阻止你不成?”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替李善长着想的意思。
可李善长听到这些话,几乎要气得吐血了。
这……这……这分明也是被人陷害啊!
谁也料不到朱元璋脾气如此暴躁,稍有不满便拔刀相对。
说到底,不过是官场中再平常不过的一些不成文的“潜规则”罢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朱元璋会借此敲打众人一番。
岂料,朱元璋竟是直接掀了桌子。
这一来,那些平日里四处求助无门的犯官家属,如今紧紧抓住李善长不放。
毕竟在现今还能出面施救的官员里,李善长官职最高,因此也是他们的最大希望。
但李善长曾亲自尝试过,刚递交名单时就试探过朱元璋,结果对方立刻回绝。
甚至后来,李善长被几位沾亲带故的人纠缠得不堪其扰时,又再次试探朱元璋的态度。
结果,之前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朱元璋,这次完全不给他留情面,差一点当面斥责他。
无奈之下,李善长只好闭门不出,索性装病躲在家里。
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他此刻是焦头烂额,毫无对策。
而与此同时,胡府却显得一片宁静祥和。
尽管有人登门拜访胡惟庸,但都被胡义巧妙地打发走了。
且不说胡惟庸事先有过交代,单是胡惟庸辞官后,养病期间从未有人问候,现在登门拜访,难道指望胡义能给好脸色?
胡义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口头上说着“抱歉、可惜”,但实际上,他根本懒得动弹,更别说通报或引见。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我家老爷如今已不是丞相,只是个翰林学士罢了,说话没人听,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这话一出口,几个登门拜访的人都明白了,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胡义将客人送出府门后,目送门子关上大门,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绕到后院,看到自家老爷这几天沉迷脂粉堆,现在又开始对着池塘卖力干活,便轻声问道:
“老爷,客人已经送走了,但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
胡惟庸笑着摇摇头:“你呀!放宽心吧!”
“要是我还做着丞相,就算没参与其中,也会被折腾得焦头烂额。”
“可如今,我只是一个只拿工资却不上班的翰林学士啊!”
“外面的事情随它去吧!”
“大不了我们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过活。”
“若真不行,老夫索性再递一道奏疏,连这翰林学士的职位也辞了吧!”
“没了官职反倒清闲自在,难道陛下还能把我这布衣百姓也卷进去不成?”
胡义听了这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还是自家老爷厉害。
看看这果断抽身而退的姿态,据说韩国公府那边每天都有人闹腾。
要不是自家老爷及时退避,这闹腾的恐怕就是咱们家了。
胡惟庸笑盈盈地接受了下属的奉承,随后握紧鱼竿,依旧逍遥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
有些话他没说出口,这才刚开始呢,空印案看似严重,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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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腥风血雨、哀嚎悲泣,并未干扰到胡大老爷悠然自得的生活。
自从发掘出、垂钓、歌舞等兴趣爱好之后,胡大老爷头部伤口基本痊愈,总算不再有所顾忌。
于是,已惦记许久的胡大老爷开始思考起饮食之事。
这段时间虽过得平淡,但胡大老爷对食物也算勉强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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