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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也尽可吩咐了。”她尽可能将这话说得公事公办些,以免孟扶危误会她因此对他有了什么旁的。

  可孟扶危竟是朝她看来,他说:“姚戚香,我告诉过你,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

  姚戚香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又开始拿捏不准了。上次孟扶危这样说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些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不过是孟扶危说的场面话罢了,怎能真的当真呢?

  可这回,她却没有立场反驳了。

  宋世安说她今日不应出现在赵家的席面上,是孟扶危不在意她,所以无所谓她来,姚戚香本对这句话并无感觉,因为她本来就不觉得孟扶危应该迁就她,他在朝为官,本来就有他的应酬。

  可孟扶危没有真的置她不顾,他将席面上每一个与她为难的人,家中的阴私都挖了出来,让茗玉传递给她,叫有意想为难她的马氏没了由头。这就算是孟扶危捎带送她了个人情,姚戚香心中也是感激的。

  从小到大,她只知道她靠不了别人,她永远只有自己,与她连着血亲的姚振廷尚且冷漠不堪依靠,她没想到,她盲婚哑嫁的夫君,居然会愿意为她筹谋这些,哪怕他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体面。

  这桩婚事,已经在她不抱一丝希望的情况下,变成了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模样。

  孟扶危并未真的将她视作仇敌。

  “听天禄说,你在席上并未吃多少,是饭菜不合口味?”孟扶危问。

  姚戚香摇了摇头:“想吃的东西不在跟前,懒得去动了。”

  “还想吃羊肉炙吗?”他出声。

  姚戚香眼前一亮,那自然是想的。

  不等她回答,就听孟扶危对外道:“去千味楼。”

  马车徐徐行驶,姚戚香忍不住看了孟扶危一眼,很快她收回目光,转而投向窗外。

  须臾,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孟扶危第二眼。

  孟扶危……当真将她当做妻子吗?

  初春已过,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吃羊肉炙的人比上冬天少了大半。

  姚戚香随孟扶危上了二楼的雅间,她之前很少在外面吃饭,对千味楼的特色更是一窍不通,上回过来也只是点了两三道菜,于是点菜的事便交由孟扶危了。

  他娴熟地点了几道菜,千味楼的菜名多用得风雅,除了羊肉炙,好几道菜姚戚香连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只是在无声中,她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孟扶危的样子。

  他当真是端方君子,温润如玉,便是什么也不做,单是坐在那里就足够养眼。若是正经夫妻,姚戚香怕是夜里做梦都要笑醒。

  可偏偏她是被孟扶危的继母选中的,孟扶危就算对她再好,也不可能对她不设防吧?

  她想打破眼下的僵局,可若她贸然向孟扶危投诚,怕是会被怀疑。等她解决了孟元德的事,再向孟扶危投诚,胜算会大些。

  姚戚香开口:“横竖今日出来了,一会儿我想回趟姚家。”

  “我陪你去。”孟扶危道。

  姚戚香没有提出异议。

  今日的菜点得不错,几乎每一道都是姚戚香爱吃的,她这些年吃惯了清汤寡水的东西,只要菜做得有滋有味些,她便觉得满意。

  吃到一半的时候,楼下忽然起了争执,为首的大汉骂骂咧咧的,像是外邦人,说的字她一个都听不懂,小二上去拦他,却被一把推开,撞歪了一张桌子。

  姚戚香下意识看向孟扶危,她问:“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话?”

  “他们是邬国人。”孟扶危道,“他们是在说,他们的菜中少放了盐,质问小二是怎么回事。”

  “真的没有放盐吗?”姚戚香好奇。

  孟扶危点头,他道:“邬国人占了我朝一处盐矿,陛下下令但凡是邬国人,都禁止向他们售盐,无论是以哪种形式,不过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在此期间,也几乎没有邬国人会到盛京来。”

  姚戚香思索:“可他们眼下来了,又不是商人打扮,反而有些像是军汉,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没有盐了?”

  “不好说。”孟扶危起身,“天禄,去备车,这伙人像是故意寻衅,我们不要久留,先离开这里,再着人去通知巡防营。”

  “是!”天禄立刻离开。

  可他刚出了千味楼,仿佛应证一般,千味楼中突然冲进好几个身强体壮的邬国人,人人佩刀,凶神恶煞地冲进来见人便杀,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许多人都反应不及,有几个因为争执想要离开的客人直接被对劈成了两半。

  血溅三尺,姚戚香惊得睁大双眼。

  “跟我来。”她指尖一热,竟是孟扶危握住了她的手。

  茗玉被她打发去叫红绡了,那些邬国人将门口彻底堵死,天禄好像是个会武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闯进来……

  听着楼下的尖叫声和厮杀声,姚戚香心若擂鼓——她身边竟只剩下一个孟扶危了。

  楼下为首的邬国人大声叫嚷起来,他先是用邬国话喊了一声,又用汉话道:“都别动!我们兄弟几个穷途末路,只为求财,不想杀你们,识相就乖乖站在原地不动,奉上你们身上的钱财,拿了东西我们就走!”

  听见他这样说,已经有好些客人哆哆嗦嗦将自己身上的财物丢了下去,姚戚香下意识也松了口气,没想到此时孟扶危在她耳后道:“别听他们的话,这些人绝不是为求财来的,二楼拐角处有扇窗,天禄会在外面接应你,我放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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