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孙子没跑了,单身,独居,失业,有车,半年前因为嫖|娼背过一次行政处罚。”胡咏捧着平板,“月拂厉害啊,这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不是我厉害,是凶手这次行动太匆忙,破绽较多。”月拂现在夜猫子附体,振奋得不得了,“队长,我们上门拷人吗?”
陆允在车后座闭眼补觉,说:“等拘捕令下来。”
月拂眨着漂亮的眼睛,往陆允身边凑,“拘捕令下来我们就能上门拷人吗?”
陆允没睁眼,但是闻到很好闻的体香,淡定道:“抓捕行动另有抓捕组,你是外勤轮不上。”
“那我能申请进抓捕组吗?”月拂不死心。
“需要打申请,等批下来,犯罪嫌疑人都蹲监狱去了。”
月拂一脸挫败继而闷闷不乐说:“我还以为能亲手抓到凶手归案呢。”
庄霖安慰她说:“你一姑娘家怎么老想着抓人,重案支队这么多个男的,要是让你一个女警察上门抓人,传出去还不被其他部门笑话。博士是抓捕组的,等他回来让他给你说道说道过程。”
姚睿告诉她:“抓捕组归谢副支统筹,月拂你要是想进,需要给他打申请。”
月拂彻底死心,问陆允:“队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陆允甩给她两个字,“睡觉。”
他们回到市局已经是夜里一点,陆允可以睡宿舍,月拂没有申请宿舍只能回家睡,她打着哈欠从车上下来,睡意朦胧给贺祯打电话,“你下班了吗?”
贺祯这会已经上床了,“回来没多久,没车回来?还是我去接你?”
月拂差点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个趔趄,陆允在后面及时扶了她一把,提醒道:“走路看着点脚下。”
“谢谢队长。”
月拂对贺祯说:“不用,我打车回,你明天来接我吧。”
“行,到家第一时间报平安。”
两人在电话里互道晚安,陆允听了一耳朵。
电梯里,月拂要回办公室拿东西,其队友回宿舍睡觉,陆允也一道回办公室,她打破安静,问道:“你今天没开车?”
“没开。”月拂靠在电梯里,哈欠连连有气无力。
“叫车了吗?”陆允问。
“哎呀,我忘了。”月拂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我送你吧。”陆允本打算睡宿舍的,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
“队长你不是有宿舍吗?”月拂站直看到的是领导绷直的侧脸。
“我要回去拿东西,顺路送你。”一个借口脱口而出。
月拂抱着自己的包,端坐在副驾,领导问她:“你一个人住?”
“嗯。”
“你男朋友呢?”
“啊?”月拂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恍然大悟,“哦,我没有男朋友,戒指是带着玩的,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男朋友。陆允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个迷一样的新人,总是过分热情。
路口红灯,车里分外安静,月拂又没有看手机,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数着一分半的红灯倒计时。
月拂说:“队长,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陆允表现出适当的好奇。
月拂转过身,看着领导寡言少语的脸,这么正经的人嘴巴一定很严实,“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你说。”
“我喜欢女生。”月拂坦坦荡荡。
车里又安静了有十几秒,陆允才说:“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我很早就跟家里人说了。”月拂转着手里的戒指,“他们还经常给我安排相亲。”
“相亲?”陆允像是见到了新大陆,这么小众的群体居然还能相亲?
“方陵不比京州,接受度没那么高,我读研那会,一放假伯母就给我安排相亲,要么我看不上她们,要么她们瞧不上我,反正跟男女相亲那套差不多,菜市场挑菜一样。”
陆允也相过两次亲,都以失败告终,确实跟挑菜一样,先是对家庭背景挑一遍,然后是学历,样貌,工作。男方问她会不会做饭,陆允说不会,但对一个杀夫碎尸案大铁锅炖腿骨的案子印象深刻,简单形容了现场气味,相亲男当着她的面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大部分沦落到相亲市场的男人,经过一顿夸张的包装,就为了找个给他家做饭的女人,把自己当成绝世仅有的土皇帝,明明不行,又爱刨根问底,陆允从来不惯臭男人,以至于她彻底跟相亲市场绝缘。原来女生和女生也是可以相亲的,陆允不禁有些好奇,“跟你相亲的都是些什么人?”
“嗯?”月拂没料到领导还会关心这个,难道领导也是?月拂仔细打量起领导的长相,陆允是典型的冷脸,侧脸线条有一种紧绷感,尤其是鼻梁起伏的恰到好处,多一毫太高,矮一厘太钝,结合清爽利落的短发,给人的感觉冷静理性。
“队长,你这一款肯定很吃香。”月拂似乎曲解了领导的意思,自顾自说:“但你太严肃了,老是扳着个脸,女孩子不喜欢太严肃的对象。”
“......”陆允启动车子,“我问的是你,怎么扯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