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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你这双手生的真不错,纤细修长,白皙娇嫩,用来端茶倒水真是浪费了。”片刻后,薛恒如是道。
云舒很想将手收回来,但薛恒尚未松手,她便不敢有所动作。
便说了些谄媚的酸话,“世子的手生的才好看,手指那样的长,骨节分明,宛若白玉扇骨一般。且奴婢的手生的再好也是奴婢,做些洒扫粗活方为本分。不像世子,生来便是吉祥富贵之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尊贵之气。”
她力所能及的拍着马屁,说到最后牙齿都快咬到舌头了。
薛恒听后笑了笑。
“知道我在都察院这么多年,见的最多的是什么人吗?”他道。
云舒没敢回答。
她从他的笑声中听出几丝凉意,便不敢再开口,偏偏薛恒不肯轻易放过她,用力捏了她的手一下,道:“回答我。”
云舒皱了皱眉,看了眼被薛恒紧紧攥着的手,强作镇定道:“奴婢想,大概,大概是罪人吧。”
“不。”薛恒道,“是说谎的人。”
云舒身子一僵。
见她薄薄的背脊与纤细雪白的后颈绷成一条直线,薛恒方接着道:“不过我很少拆穿他们的谎言,时机到了的时候,他们会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云舒只觉得后椎骨一阵发麻,咬着牙根地回了句:“世子睿智,奴婢佩服不已。”
薛恒哼笑一声,这才松开了云舒的手。
云舒忙在圆桌前站好。她默默将被薛恒攥红了的右手放在身后,垂着头道:“世子,时候不早了,可要传膳?”
“传。”薛恒道。
云舒如遭大赦,道了句奴婢遵命后匆匆退下,命人前来摆膳。她一走,一直默不吭声的文妈妈立刻道:“世子,沉碧这丫头看着老实乖巧,实则是个我行我素,心口不一的,实不宜留在房中伺候。”
薛恒正要喝茶,闻言,停下动作悠悠一顿,“无妨,你只需将我交代的事办好。”
文妈妈神色一肃,忙道:“世子放心,老奴都安排妥当了,七日后便安排人入府。”
“嗯。”薛恒轻轻摩挲着手中余温尚存的茶盏,“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