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透过破损的舱顶,看见一艘巨大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帆上的白莲教火焰纹章足有十丈高,在夜空中熊熊燃烧。甲板上密密麻麻站着数百名教徒,他们手中的法器泛着幽光,正在齐声吟唱着某种咒语。
"是白莲教的'通天舰'!"独眼龙的声音中带着狂喜,"徐沧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随着他的号令,战船上的教徒同时抛出绳索,绳索末端的铁钩勾住朱印船,两艘船开始缓缓靠近。
徐沧溟握紧长刀,感受到空气中的蛊毒气息愈发浓烈。他望着战船上那个矗立在高台中央的身影——那人身披九旒玄袍,头戴青铜面具,手中握着的引魂灯渗出的黑血,竟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白莲虚影。
"归墟现世,万物皆焚!"神秘人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海面泛起涟漪。随着他的手势,战船上的法器同时亮起,无数荧乌贼从深海涌出,它们身上的荧光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徐沧溟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白莲教的真正目的不是劫掠,而是借助磷火藻的力量,在特定的星象下打开传说中的"归墟"。那些矿石、古籍,甚至这场战斗,都是为了完成这个惊天阴谋所做的铺垫。
"想打开归墟?先过我这关!"徐沧溟将内力注入长刀,刀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纵身跃起,借着火焰的推力,朝着白莲教战船飞去。然而,就在他即将登船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弹开。
神秘人发出冷笑:"徐沧溟,你以为凭你的武艺就能阻止天道?"他手中的引魂灯突然暴涨,黑血化作无数触手,缠住徐沧溟的四肢。"看看这些荧乌贼,它们身上承载着上古巫族的力量,而你,不过是个螳臂当车的蝼蚁。"
徐沧溟奋力挣扎,却感觉力量正在被迅速抽离。就在这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号角声。他转头望去,只见泉州港的水师战船冲破磷火封锁,战旗上的"明"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援军到了!"徐沧溟心中一振。他集中最后一丝内力,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长刀上。带着血腥气的刀光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黑血触手。他趁机冲向白莲教战船,目标直指那个神秘人。
此时,海面上的荧乌贼群突然躁动起来,它们身上的荧光开始疯狂闪烁。徐沧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生物的异动与天空中星辰的位置变化有关。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破解之法,立刻掏出怀中的佛郎机望远镜残片。
当望远镜对准天空的刹那,奇迹发生了。镜片上残留的星宿图与星辰轨迹重合,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击中了荧乌贼群。那些被白莲教控制的生物发出痛苦的鸣叫,开始疯狂攻击战船上的教徒。
神秘人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慌乱中加大了引魂灯的力量。然而,这反而激怒了荧乌贼群。成千上万的生物如同离弦之箭,冲向白莲教战船。战船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教徒们的蛊毒在荧乌贼的荧光下失去了作用。
徐沧溟抓住机会,跃上战船。他的长刀在磷火中划出绚丽的弧线,每一次挥砍都带着丹道的精髓。神秘人终于露出了破绽,徐沧溟的刀锋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你怎么可能..."神秘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徐沧溟冷笑一声,揭开了对方的面具。面具下的脸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一张与他极其相似的面容,只是眼中充满了疯狂与贪婪。
"为什么?"徐沧溟的声音带着颤抖。对方却发出癫狂的笑声:"因为只有归墟现世,才能打破这个腐朽的世界!"他突然引爆了身上的磷火雷,巨大的爆炸声中,战船开始倾斜。
徐沧溟在气浪中被掀飞,落入海中。当他浮出水面时,看到白莲教战船正在燃烧,而泉州港的水师已经控制了局面。他握紧怀中的古籍和矿石,知道这场战斗虽然暂时胜利,但归墟的秘密才刚刚开始揭开。
海风送来黎明的气息,徐沧溟望着渐渐亮起的天空。在这片被磷火洗礼过的海域上,新的挑战正在黑暗中蛰伏。而他手中的长刀,将继续守护这片海域的安宁,直到所有的阴谋都被彻底粉碎。
烬海秘藏
磷火在海面上空翻涌,将白莲教战船的轮廓勾勒成狰狞的血影。徐沧溟死死攥着怀中的防水皮囊,古籍边角的莎草纸隔着鲛绡衣料硌得肋骨生疼,而矿石表面渗出的银白色黏液正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海水中拉出诡异的光痕。
"拦住他!那些典籍不能落入明狗手中!"独眼龙的嘶吼混着火焰爆裂声传来。徐沧溟转头望去,只见十余白莲教徒踏着燃烧的夜光藻碎片破浪而来,他们手中的钩镰枪缠着荧乌贼触须,在磷火中泛着幽蓝的毒光。为首的红衣女教徒腰间悬着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铛便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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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沧溟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于双腿。特制的龟甲潜水靴在海床上蹬出两道深痕,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己方战船游去。身后传来暗器破空声,他猛地侧身,几枚淬毒的骨镖擦着耳畔飞过,落入海水中腾起大片紫雾——正是白莲教"幽冥瘴"的标志。
"散开!结三才阵!"红衣女教徒挥动手腕,青铜铃铛爆发出刺耳的尖啸。三名教徒迅速包抄上来,钩镰枪组成的三角阵型封住了徐沧溟的退路。他心中一沉,这是白莲教专门克制水性功夫的杀招,枪头的荧乌贼触须一旦缠住肢体,便会释放麻痹毒素。
千钧一发之际,徐沧溟突然扯下脖颈间的夜光珠链。这串由南洋鲛人泪炼制的珠子在海水中炸开,迸发出的强光令教徒们短暂失明。他趁机抽出长刀,刀身的二十八星宿图与磷火共鸣,划出的弧线竟在水中凝结成冰蓝色的光刃。
"噗嗤"声中,一名教徒的衣袖被削飞,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咬痕。徐沧溟瞳孔骤缩——这些人不仅是傀儡,更被炼成了移动的蛊毒容器!他迅速掏出用艾草和雄黄制成的驱毒香囊,粉末在水中散开的瞬间,那些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