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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46

  第五章 终章破晓

  寒刃映残冬

  崇祯七年腊月廿九,宁远城头的积雪被战火烧融又冻结,层层叠叠的冰棱悬挂在雉堞边缘,折射出冷冽的幽光。赵莽裹着缀满弹孔的披风立在船首,手中紧握着宣府熔炉爆炸时的碎片——三年前那道割裂他脸颊的铁片,如今已被磨得薄如蝉翼,锋利的刃口在夜色中泛着青芒。海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却不及他心底翻涌的寒意。

  甲板下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十余名黑衣死士被押解着经过。为首那人颈间的樱花刺青尚未结痂,与裴云琅胸口的印记如出一辙。赵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铁片边缘,想起半月前海战结束时,陈三炮从裴云琅尸身上搜出的密信。泛黄的宣纸上,"泉州万安街七号"几个字墨迹未干,末尾还盖着半枚樱花纹章。

  "赵指挥,已到泉州外海。"副将的声音打断思绪。赵莽抬眼望去,港口灯火星星点点,恍若鬼火明灭。三年前千羽临终前攥着的硫纹玉佩残片,此刻正藏在他贴身衣袋里,每当心跳加速,冰凉的玉质便会与胸口朱砂樱痕共鸣。

  商船缓缓驶入港湾,船老大突然压低声音:"客官,万安街最近不太平。前日有个说书人讲倭人秘闻,当夜就......"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惊恐地望向远处。赵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三盏白灯笼正沿着石板路飘来,灯笼上的恶鬼面容在风雪中扭曲变形。

  "在下要去寻个老友。"赵莽将一锭银子塞进船老大手中,"若有人问起,就说从未见过我。"他翻身跃上码头,披风下摆扫落积雪,露出腰间缠着铁链的铸铁锤。寒风卷起街角的告示,泛黄的纸张上"缉拿钦犯赵莽"的字迹被雪水晕染,却仍透着森冷杀意。

  万安街七号是座不起眼的四合院,朱漆大门斑驳剥落。赵莽贴着门缝望去,院内梅树虬枝上积着薄雪,树下却有新鲜的脚印直通正房。他摸出裴云琅的铜钥匙,樱花纹路与门锁凹槽严丝合缝。转动钥匙的瞬间,机关齿轮发出细微声响,门轴却未发出半分吱呀——显然此处常有人进出。

  屋内弥漫着檀香与血腥气。赵莽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中,墙上挂着的倭刀寒光凛凛,案几上摆着半卷《火器图谱》,墨迹与阿鹤密函如出一辙。他的目光突然被地砖缝隙里的暗红痕迹吸引,顺着血迹寻去,第三块青砖果然微微下陷。

  当赵莽撬开青砖,暗格里的檀木盒让他呼吸一滞。盒中除了完整的硫纹玉佩,还有一卷羊皮地图,标注着"东海归墟,黑龙藏渊"。最底层压着的信笺上,阿鹤的字迹力透纸背:"老赵,若你看到这些,我已死在火刑架上。记住,真正的凶器不是火器,而是人心......"

  突然,瓦片碎裂声从屋顶传来。赵莽迅速吹灭油灯,铸铁锤铁链在黑暗中无声滑出。七名黑衣忍者破窗而入,手中的苦无泛着蓝光。领头那人揭开面罩,赫然是本该葬身海战的裴云琅副将!"赵指挥,别来无恙?"对方阴笑着抛出烟雾弹,"萨摩藩主早算到你会来。"

  烟雾中寒光乍现,赵莽侧身避开刺向咽喉的忍者镖,手中宣府铁片如流星般飞旋而出。锋利的铁片划过那人手腕,鲜血溅在墙上的樱花屏风,将绯色花瓣染得更艳。铸铁锤横扫千军,铁链缠住两人脖颈猛地收紧,骨骼碎裂声混着忍者的惨叫在屋内回荡。

  当最后一名忍者倒地,赵莽胸口剧烈起伏。左肩旧伤再次崩裂,鲜血渗进披风的弹孔。他拾起地上的羊皮地图,突然听见院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推开后窗,寒风裹挟着更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整条万安街已被黑衣武士包围,为首之人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折射出熟悉的红光。

  "赵莽,你以为能逃得掉?"那人的声音冰冷刺骨,"阿鹤不过是我们安插的弃子,千羽的死也是自找的。至于徐承业......"话音未落,赵莽已如猎豹般跃出,铸铁锤带着风雷之势砸向对方头顶。两人缠斗间,赵莽瞥见那人袖口露出的樱花刺青——与阿鹤锁骨处的印记,竟有七分相似。

  激战正酣时,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陈三炮的怒吼穿透风雪:"赵指挥,我们来支援了!"赵莽精神大振,手中铁链缠住敌人脚踝猛地一拽,趁对方倒地瞬间,宣府铁片抵住他咽喉:"说,萨摩藩主的书房究竟在哪?"

  那人突然狞笑:"晚了......归墟的船队已经出发,你们大明的海防,就要完了......"话音未落,口中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赵莽攥紧手中地图,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黎明将至,而他知道,这场与黑暗势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积雪再次飘落,掩盖了万安街的血迹。赵莽将硫纹玉佩收入怀中,破损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握紧宣府铁片,刃口映出东方渐亮的天空——为了那些逝去的英魂,为了大明的万里海疆,这把用血泪磨就的寒刃,必将斩尽所有阴谋与黑暗。

  小主,

  浪尖上的火魂

  快船劈开浪涛疾驰,船舷两侧的火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甲板上结着薄冰,工匠们裹着厚重的棉袍,呼出的白气在药钵上方凝成霜花。赵莽蹲在火药堆旁,指腹摩挲着泛黄的配方纸——边缘磨损的褶皱里,还嵌着阿鹤血书时晕开的暗红痕迹。

  "赵指挥,这批火药..."老匠头的声音被海风撕碎,他颤巍巍举起陶碗,"火山硫的比例是不是太重了?上次试射时,三号炮的炮管都出现了裂纹。"

  赵莽的目光掠过船舱里横七竖八的虎蹲炮,炮身新铸的双层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徐承业临终前的咳嗽声突然在耳畔响起:"记住,双层铸炮不是为了徒增壁厚...是要让火焰在夹层中流转,化暴戾为刚柔..."他抓起一把火药,粗糙的颗粒硌得掌心生疼,"按原方调配。阿鹤用命换来的配比,容不得半点差错。"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一名了望手踉跄着撞翻药桶。赵莽飞扑过去,用披风兜住倾泻的火药,硫磺刺鼻的气味混着血锈味涌进鼻腔。三年前的画面在眼前炸开:军器局的大火中,千羽浑身是血地将硫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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