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确实像一位小女子的心思。
但垂落的目意表明,钟离烟心中屹然有的是另一番见解。
只是不可能在宋稷面前表现出来。
这幅柔弱欲泣的模样落在宋稷眼中,倒是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了。
原本心里的猜忌,也被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给冲淡了几分。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沁鼻的梅香如约而至地进入了他的身子。
让他一下子被卸下了所有的重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罢了罢了,朕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但朕也是迫不得已的。”
钟离烟轻声而道:
“陛下若知道臣妾的委屈,那臣妾就不算委屈,陛下有自己的考量,臣妾不会强行要求陛下保全臣妾。”
如此懂事的女子,倒是愈发让人想要怜惜了。
宋稷喉咙骤然缩紧,转手将她拦腰抱起。
衣裙随风飘荡飞起,钟离烟的惊呼都咽在了嘴里。
下一刻,她就靠上了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眼看着宋稷抱着自己要往寝殿走去。
她感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天终究还是来了。
虽说这一切都在她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钟离烟终究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免不得心头紧张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宋稷的衣袍。
正当宋稷即将跨入门槛时,李忠那迟疑的声音在门口不合时宜地响起:
“陛下,军部说.....有要事要现在禀告陛下。”
宋稷脚步一顿,垂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钟离烟,似乎有些不悦,但片刻后,他还是沉声说道:
“朕这就来。”
他走进殿内,将钟离烟轻轻地放在床上,却见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袍,像生怕他一去不回了似的。
宋稷心里一软,轻轻握住她的手,呼吸沉重了一瞬:
“朕晚上再来陪你。”
听见宋稷给出的承诺,钟离烟这才缓缓松了手,脸上依旧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她现在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侍寝这件事要趁早。
不然她在宫里,可就很难有立足之地了。
宋稷随后大步走了出去,在院内远处侍奉的白芷跟秋水看到如此急到不行,白芷懊恼地讲道:
“陛下都进去了怎么又走了,该不会是贵人说什么冲撞了陛下吧。”
“可能突然有急事吧。”
秋水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心中忽觉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白芷姐姐,你最近愈发奇怪了,怎么还敢苛责起贵人来呢。”
白芷被她这么一训斥,怒极反笑,她还没问为什么她们二人知道被杜若做局这件事却不告诉她。
这主仆二人一心,倒是搞得她像个外人似的了。
刚想说话,就听见昭贵人唤她们进殿,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白芷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还是没问出啦,梗着头自顾自地走了。
“欸,白芷姐......”
秋水被她这般脸色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只能先跟着她进了殿内。
“白芷,你过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钟离烟看着白芷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心里定是有了疙瘩,就是要与她讲讲杜若的事。
白芷沉着眉目,慢慢地挪了上前,恭顺地跪下去:
“贵人请讲。”
钟离烟就是要与她讲讲杜若的事,担心她心中会多想。
她的眉间柔和下来,轻拉住她的手道:
“这件事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当时的情况必须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若无其事,才能让她放松警惕。”
钟离烟终究是武将之女出身,也跟着钟父去过军营,知道训练有素的谍子是怎样运作的。
她们两个弱女子没有经验,若是两人一同紧盯着杜若,最后怕是会弄巧成拙了。
“贵人多想了,奴婢没有多想。”
白芷的眉目间依旧是一片恭顺,可语气里却透着说不出的生硬,这幅样子搞得旁边的秋水都有些懵了。
她刚才不是还在跟自己发牢骚吗?这么现在又是没有多想了?
秋水眨眨眼,感觉到哪里说不上来的古怪,可她心思单纯,依旧没往深处想
但是既然白芷姐姐没多想,那就好啦。
御花园内。
宋琦结束了一上午的巡查,此刻正悠然地坐在御花园的水亭边上。
他的墨发用一根素色丝带简单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随风轻轻飘动,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洒脱的韵味。
领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