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样貌?”雪娘子看完竹片,皱眉。
“好看,非常的,好看!”我只能这样说,我又画不出来。
“姨妈,有没有男人骗过你?”我支在她肩窝里,跟她咬耳朵。
“有啊,不过都死了。”她嘴角一乐。
她忽然叹口气,“年轻时,做梦都想,有个男人愿意骗我,骗一辈子。”她扭过脖子,顶了顶我的脑门,“现如今,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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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暗桩的悲哀,骗你的人都死了,可男人不张嘴骗人,死得岂不是他自己?
“清月,他不会是?”她惊讶地看我。
我实在没脸说,他如果只是想玩玩有夫之妇,不管他骗我什么,我都一定会原谅他。可如果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我想想都打冷颤。
离开雪帛阁,去了关中裾坊。
黄鸢儿夸张地打开我两只手臂,“妈呀……”她才要说“真要命!”被我当场截断话头,“打住。妖精!真要命,是么?”
黄鸢儿吃了个大汤圆,憋气!笑死了。
我挽上她热乎乎的臂膀,“鸢儿姐,有没男人骗过你?”
“敢!”黄鸢儿一扬下巴,“骗我的男人,都死了。”
我又问,“鸢儿姐,有没有哪个男人,他既骗了你,你又不想他死?”
黄鸢儿转过头,瞄了我一眼,“想啥美事呢?”她叹息一声,“倒是有过一个男人,骗了我很多年……”
“嗯,然后呢?”
手掌横切,她比划了一个手势。“一刀毙命!”她笑眯眯地,挑眉。
我全身发冷。
密室,两串铜钱。
“成色比上次还要新一些。”黄鸢儿掂量着铜钱,“脱模子不会超过一个月。”
我点点头,这就好办了。回头让酒仙去查,两个月内,王猛家里有谁去过敦煌。答案呼之欲出。
云裳舞坊,此刻正是客满十分,一眼看去是日进斗金的排场。
红绡额头冒汗,刚一曲艳舞下来,汗滴子顺着那处沟壑往下淌。
“妈呀!”她刚要张嘴,我立刻大声说,“真要命!”不愧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
两个人搂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密室,红绡大呼小叫,连蹬带脱地把自己弄得赤条条,火炉子烧得炽红,她喝了几碗酒,就进账了几百两银子。
羡慕地我也想脱,可谁给银子呢?
“萨满女巫祝萨日朗,最迟明日,将出现在姑臧城。”我躺在红绡腿上听消息,滚烫。
“敦煌都尉府李崇,即将调任西域都护府,任大都护。”嗯,老同僚了,这当口启用这个老将,那是确定要打了。这个任命是朝廷直接下来的,郭孝还够不着西域都护府这个级别。
“清月,要不明日给你条陈得了……”红绡醉得心不在焉。
“好呀,红绡姐。”
我睁开眼睛,眼帘上方是要人命的大资源,“红绡姐,有没有男人骗过你,还活着的?”
对红绡这种风情万种的尤物,就别再问有没有男人骗过她,这样的傻问题了。
“嗯,倒是有一个。”
我噌地坐起来,“姐,说说呗。”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明天他会来,想见,给你看。”
“不许骗人!”我恨不能这会儿就天亮。
红绡媚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小心,看在眼里,拔不出来。”
离开云裳舞坊,我独自返回郭府。
一会儿又要宵禁,我得和郭孝说说,别净顾着自己老婆,影响别人过日子。
郭孝,今晚,我该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