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坊,一处热闹的商队驻地,数十头骆驼或跪或立,在阳光下打盹儿。
我跟着雪娘子下了马车。
商队的门脸下,一个老粟特商人正和人谈价,汉话很溜。
我们坐在石凳上,等。
“萨莫尔大叔!”雪娘子招手。
老粟特咧嘴,眼睛里冒星星。“雪丫头,今儿得空?”老头手舞足蹈地样子。这个老爷子对雪娘子绝对有惦记,而且不轻。我心想。
转眼,石桌上摆满水果,摞得老高。
看出来了吧!我撇嘴,顺手裹紧脸围子,别让瞧出来是我就好。
萨莫尔大叔,不对,萨莫尔老爷爷,围着雪娘子像是蜜蜂围着朵儿鲜花。雪娘子风情不减当年,从眉眼儿到腰身都是生意经。
人家那才叫腰,我又看看自己,没得比。大萨满十年没能干掉的桩子,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能要人命。
不一会儿,也听不出他俩谈了些什么生意。
雪娘子转过脸,笑眯眯地。“成了。”脸上粉多得要掉下来。
这就成了,没听见谈什么呀。
“多少?”我向上拉扯麻布围子。
“五万石!粟米。”
“从哪来?”
“乌孙国,正巧有笔库存。”
我无语了,雪娘子这是要逆天还是咋地!
我马上想到那个泰塔尼克的男主脸,大夕立王子,你要悲剧了。
老爹欠乌孙国的账,连窝都不用挪,一张货单就能清干净。
我挽住雪娘子的胳膊,“雪姨,清月给你当徒弟,收不?”
……
从雪帛阁回城南小院,光是卸妆花了半个时辰。雪娘子里里外外整个教了一遍,画得鬼样子,鬼看了都不搭理。可雪娘子说了,“这你就外行了不是!”她摇着团扇,嘴角含笑,“重点可不是好不好看。”
我边扑粉,边问。“不好看,干嘛费那事?”
“重点嘛,男人看了,敢招惹。”她见我睁大眼睛,“懂?”
我擦着脸,哭笑不得。
我先睡一会儿,就等夜深时分。带银子去萨莫尔老爷爷那儿,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