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凑在一起。

  试问哪家正经男孩会在结婚前跟女人鬼混呢?还是在她们家沙发上。

  柳清屿抬起手,郁闷地涂抹,加深镜面抛物线,隐隐不悦的微笑变成了明显不虞的“∩”。

  裴君凝亲昵地蹭了下他的脸。

  “宝贝,她们真的很喜欢你。”

  柳清屿走神地望了下天花板,忧虑反问:“因为我不老实吗,一见面就躺在她们女儿怀里?”

  “嗯……空口无凭,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但我看得出来,她们是喜欢你的。你知道她们俩多久没进过厨房了吗?”

  至少裴君凝很久没吃过她们做的饭了。

  他抿着唇,用平直的唇线表达自己的郁闷,裴君凝圈着他,垂眸看他,还故意逗他笑,低头去贴他的脸。

  被她蹭了几下脸,痒痒的,柳清屿心头松动,隐隐破功,他眉头动了动,最后松出一口气,干脆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不管了,到点去吃饭,然后回家。”

  裴君凝配合地跟着他往外走。

  她有很长时间没回来,屋里有人提前收拾过了,常用的床和浴室都更新迭代,两米的单人床铺用了紫白菱形的四件套。

  办公桌上是鼠标垫、蓝牙鼠标、文件夹和回形针一类的办公用品,还有一盒小发卡,摆得很整齐。

  整齐得不像她会摆的样子。

  柳清屿记得她的书桌,还算整洁,但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一个橘子条。

  是很老式的捏捏玩具。

  他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解压的橘子条,这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他很久没见到这么幼稚的东西,递到她手边:“你的?”

  裴君凝困惑地捏了下:“好像不是这么玩的。”

  “那怎么玩?”

  “我……不知道,”她仔细回忆着,用困惑的语调陈述,“这是很久以前买的了,那时我刚在南道大厦租了间办公室,某天下楼吃饭,门口有个推销员在卖这个,她说可以发泄上班的怒气,我当时第一次创业,感同身受,决定支持一下她的生意。”

  “手感好奇怪。”柳清屿又捏了两下,注意力转移到旁边,他抬起手,“嗯,你试试这个发卡?”

  裴君凝看着他手里几个小蝴蝶结发卡,感到一阵别扭,她摇摇头,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算了吧。”

  “试试嘛。”

  她拒绝:“不了。”

  “好吧,”柳清屿有些失落,要是她戴上去应该会很好玩,他松开她的手,将捏捏塞到她手里,拿起几个发卡对着自己刘海比划,啪嗒,他弯眸朝她展示,“还可以用哎。”

  裴君凝无奈:“别把你头发夹坏了。”

  “才不会,”柳清屿玩了一会,余光瞄见不远处的椅子,“你还留着高中外套?”

  裴君凝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面:“天冷的时候当抹布也挺好的。”

  “干嘛这么说,”柳清屿还是很喜欢小礼服的款式的,他拍了拍衣服,忽然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不自在啊?”

  “没有啊,”裴君凝捉住他的手臂,“或许我们可以看点别的,比如我的奖状就不错。”

  别再看这些幼稚的东西了。

  “我不嘛……我又不是没看过。”柳清屿将衣服搭回去,轻轻拂过西服外套上的校徽,目光怀念,“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我捡到过你的校标哦。”

  “是吗?希望那时候我的名字没有太难听。”

  柳清屿勾住她的手臂,把要走不走的人拉回来:“好啦,我又不是没看过,哼?”

  裴君凝抿唇,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

  她的旧书架维持着很久以前的老样子。

  纤尘不染的泛黄书册,从左到右由高而低,大多是各类科普书,还有生物必修三课本和一打企业宣传册塞在里面。

  桌面的英语词典贴着五颜六色的索引,笔筒里塞满了百乐斑马,笔上挂着有线耳机,旁边还有块已经不转的卡西欧腕表和随身听,再过去一点是挤在一块的修正带、订书机、学生证、交通卡,校卡和便签,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裴君凝都不敢想自己还在这张书桌上放了什么。

  她拦住他好奇的手:“我们还是去看相册吧。”

  原来是在害羞。

  柳清屿顺从地和她回到床上坐着,裴君凝翻着相册,草率地三两句介绍着背景:“这个是大学的裴君凝,这个是高中的,你认识。”

  他窝在她怀里,陪她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

  天塌下来有裴君凝的嘴顶着,她飞快翻着册子,耳廓微微泛红:“你不是要看我小时候吗?只有这一张。”

  什么粉色莲蓬裙,消防员装,法院门前扮卷毛小老头,南瓜碗里扮南瓜,生日满脸奶油照,全都不存在。

  照片里的小裴脸蛋粉扑扑的,穿着双肩条纹运动上衣和黑色短裤,怀里抱着一颗足球,踩在翠绿的草地上,身后是正翘腿喝酒旁观的裴母和裴父,看上去是很酷的一家。

  柳清屿被吸引了,他指尖点点她的脸蛋,骤然弯眸:“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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