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都提前摆放好了。
谢时白顿了几秒,拿起了一个创可贴,发现已经被裁剪成了适合他眼角伤口的样子。
“终于决定处理伤口了?”陆辞珩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问道:“需要你刚认识一天的新婚丈夫帮忙吗?”
谢时白侧眸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他对着镜子处理了一下脸上的划伤,伤口的确有点深,涂碘伏的时候会有些疼。
手上的伤口也随意地贴了几个创可贴。
等全部处理完,陆辞珩茶几上的小药箱收回去,紧接着管家那边发来了信息。
谢时白邀请的律师很准时,管家得到许可后就将人给带了上来。
陆辞珩给自己选了一个完美人夫的人设,为了符合认知还给自己带了围裙,一米九三的身高站在一米八的谢时白旁边都将人衬托的小了很多。结实的宽肩原本穿的是一件贴身的黑色内衬,带上围裙后袖口挽起,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谢时白看了几秒,围裙是很居家的类型,超市里常见的那种,总觉得有些诡异,但注意到陆辞珩那张脸后又没说什么。
他开心就好。
方律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周身带着从业多年的游刃有余与优雅,刚走出电梯还以为是走错门了,看到谢时白后才松了口气。
“好久不见,小谢先生。”
谢时白礼貌示意:“进来谈吧。”
他们没有过多的客套,直入主题。
陆辞珩还记得自己完美人夫的人设,但是又顾忌着可能是对谢时白比较私密的事情,出于隐私没有跟着。
信托的事情并不复杂,谢时白提供了必要的文件。
方律师检查了下文件,准备照例询问谢时白几个问题,一抬头就看到了茶几上裱起来的结婚证相框。
优雅的女士肉眼可见地停顿了几秒:……?
方律师处理过很多份这样的信托,并且年纪大了什么都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将结婚证裱起来摆放的。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这样做吧……
她看着谢时白,嘴里的问题欲言又止。
这位小谢先生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呢。
好像按照惯例问一下婚姻状态都挺多余的。
最后她干笑道:“你跟你爱人感情应该很好吧?”
谢时白还没说什么,完美人夫人设的陆辞珩将一杯水放在了方律师面前,自信道:“他很爱我。”
方律师:……
我在这里有点多余了哈。
谢时白:……
虽然丢脸,但这种时候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一味地沉默不语。
方律师在陆辞珩离开后咳嗽了一声,将那份合同放在了谢时白面前,飞速道:“这是当初您母亲留下的基金,同时还有一份文件,只不过我无权打开全在这里了。您检查没问题的话,请签字。签完后我们的委托到这里就圆满完成了。”
谢时白顿了几秒,心底疑惑:“不需要审核了吗?”
之前找业内的律师咨询过,按照合同的流程,这些信息都需要审核无误,并且因为信托的特殊性,会格外的严格。
方律师又看了一眼相框飞快摇头:“鉴于您与您伴侣的感情状态,完全不需要。”
谢时白也跟着看了一眼相框,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谢时白刚开始也设想过,用这个来直观的表示夫夫感情和睦,但这种在外人面设社死的事还是让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几秒,谢时白觉得不能让自己丢这个脸,欲言又止道:“我伴侣有些问题。”
方律师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满眼都是节哀:“这样应该也挺辛苦的吧。”
原来是有难言之隐。
谢时白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也还好。”
方律师眼里的怜爱更重了。
她作为律师见过太多豪门恩怨,没想到这样的家世还能出现小谢先生这样专一的人。
方律师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再联系我。祝您与您伴侣感情美满婚姻幸福。”
谢时白保住了自己的面子,毫无负担地松了口气:“我送您。”
方律师客套道:“不用了。”
谢时白坚持将人送到了门口。
方律师临走时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一同出来送人的陆辞珩。
好好一个人怎么脑子有问题呢。
陆辞珩留意到了方律师的表情,眉梢微挑,等电梯合上后,手臂结结实实地挡住了谢时白的去路。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谢时白,微微俯身,语调缓慢又低沉带着点笑:“亲爱的,你跟方律师说什么了?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
谢时白微微后仰,很不习惯这种突然的靠近,清冷面孔没什么波澜:“你的错觉,让开。”
陆辞珩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