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洗好又替王思礼清洗。
几人刚坐下,大牛拎着果子酒,“王叔,婉儿婶婶,我来给你们送酒了。”
大牛放了酒,王林摸摸他头,“好。”
李慕婉又拿了一副碗筷,温柔道,“大牛,一起吃吧,你说的木雕王叔给你刻好了,吃完饭拿回去。”
大牛思虑须臾,答应下:“好,谢谢王叔和婉儿婶婶。”
起初刚见李慕婉,他开口就喊姐姐,爹娘说得跟着喊王婶。他不愿意,曾父揪着耳朵训他,大牛眼里噙着不服的眼泪,勉强答应喊婶婶,但他不喜欢喊王婶,他要喊婉儿婶婶。
曾父没法子,大牛主意多,又怕他带着王依依姐弟玩,给人都带野性了。谁知王依依同他是一个路子的。
他爬上长凳,王依依朝他使眼色,大牛吐了吐舌头,王思礼自己抓着小勺吃饭,喊着他,“大牛哥哥。”
屋外传来曾父的声音,“大牛,送完酒就回来吃饭了,别打扰你王叔。”
“爹,我在王叔家吃。”
“这小兔崽子。”
曾母劝着,“好了,就让大牛去吧,凑个热闹罢了。”
偶尔两家也会各自串门用饭,曾家做了饭会叫上王家一起去吃,王林和李慕婉懂得礼尚往来,也不会怠慢。
做好的药贴和丹药会送到铁匠铺子,曾父常年打铁身子健朗,可手腕酸痛难免,李慕婉的药贴便极其有效。
吃过饭王林拿了木雕给大牛带回家玩,收拾好后铺子门关了,一家人才回到宅子休息。
王林给王思礼和王依依盛好热水,庭院里放了两个浴桶,李慕婉拿了干净衣裳给孩子们换洗。
王依依自己脱了外衣,里面裹着一件小布,王林提着她放入浴桶,她自己往身上招着热水,王思礼想进去,却又耐着性子,这个年岁的孩子难得情绪稳定。
他小手挥舞着,待王林把他小衣裳都脱完了才抱进去,浴桶冒着热气,王依依捧了一把水,朝弟弟身上泼,水珠洒了满面。
委屈的小眉头一皱,回眸看了眼爹爹,“爹爹……”
王林噙着笑,替他抹了水珠。
“小麻袋,姐姐跟你玩,你不泼回来吗?”王依依又捧了一把水,还没泼过去。
他正等王林点头,见爹爹点了头,他这才学着姐姐的模样捧了一把水泼过去,只是他手掌小,没泼出去就几乎漏完了,也没能“复仇”成功。
王依依得意笑着,捧了把水又要泼过去,他干脆转了个身要躲,小身板结结实实的接住了。
李慕婉听着笑声从廊下过来,声音温柔,“不是洗澡嘛,怎么玩起来了?”
托盘的衣裳放到石桌上,她提起裙摆蹲身,试了试水温,又浸湿帕子拧干水,擦着王依依的脸。
“娘亲,我跟弟弟玩呢。”
李慕婉看见王林身上浸湿的地方,“你把水都泼到爹爹身上了。”
“无妨。”王林宠溺地看着他们。
入夜风带着些凉意,月光晒着庭院,他胸前衣领湿了。
“对不起爹爹。”王依依凑前蹭了蹭他面颊,连同水汽蹭过去。
夫妻两人心都暖化了,哪里还舍得责备。
“那依依晚上带着弟弟睡?”王林哄着她。
王依依眼珠子转了一圈,直直盯着他,审视道,“爹爹又要跟娘亲说悄悄话?有什么悄悄话是我和弟弟不能听的?”
“悄悄话,我也要听。”王思礼转回身子。
李慕婉低头含笑没作声,水温降下了,洗得差不多就给她擦着身子。
王林目光裹着李慕婉,“是,大人要说的话,依依和思礼不能听,不信你问娘亲?”
“娘亲,是这样吗?”王依依歪头去看她,追着问。
李慕婉睨了他一眼,无奈叹息,“爹爹说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王林这才满意笑了。
夜深后,王思礼哄睡了,王林抱到偏屋去,给两个人盖好了被褥又返回寝屋。
李慕婉立在窗台下卸发,指尖捏着一支莲花钗,墨发散落,铺在宽大的中衣上,王林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她身上,喉结不由滚动两下。
李慕婉倩影转过,月色落在她发上,把轮廓映得更加温婉,王林别上锁朝窗台走去。
“婉儿。”气息隐隐泛着颤。
“依依也睡着了?”李慕婉看着他过来。
“哄睡了。”王林手臂绕过她腰枝,两人坐在书案前,“许久未与婉儿一块看书了。”
“阿兄想看什么书?”李慕婉倾身翻着书案上叠的几本书,都是他常看的。
“婉儿挑吧。”王林下颚抵着她肩窝,烛火晃荡,白发裹着一层暖黄。
李慕婉随意拿了本,王林接过后随即翻页,她便靠在胸膛前,耳侧时不时有热气传来,很轻很浅。
彼此习惯了对方阅书的速度,王林每每看完一页等上片刻才翻页,正巧李慕婉就看完了。月色慢移,从窗台往西,屋内暗了些,灯芯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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