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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即使如今是他受制于人,他也要重新夺得主导权,骨子里的强势不允许他流露出一点软弱。
"只要我想,我就能让顾慕青第二天戴着婚戒进裴家祖宅。"
裴宁谕在示威:“你别逼我。”
少年琉璃般的眼眸冷睨着,漂亮得让人觉得,即使他杀人都带着甜腥味。
顾时泽却毫无心情,去看那令他心动的眉眼。
此刻横亘在彼此之间的猜忌,比顾时泽手里拿着的报告还要森寒。
看着裴宁谕狐疑的脸,顾时泽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他们认识那么久,他哪里就值得威胁了。
好好给他说句话不行吗?
顾时泽自认,他从来都没拒绝过裴宁谕的任何要求。
裴宁谕凭什么要一次次来质疑他的真心。
"别打顾慕青的主意。"顾时泽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管道。
顾时泽沉下脸的样子让他的脸显得更加魄力逼人:“宁谕,我是真的会生气。”
“当然啊。”裴宁谕像是在较什么劲,执拗地看着他,一定要他给出个示弱的回答,“你如果听话,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了。”
顾时泽坦坦荡荡:“宁谕可以放心,我会听话。”
他毫不吝啬地抛开自己的真心,哪怕得来的只是裴宁谕用手狠狠搅弄他脆弱的脏器,仅仅为了检阅他话中的真伪。
得到了满意回复后,裴宁谕挑眉轻笑:“你妹妹那么金贵,这辈子当然不能毁在我手上。”
“别害怕,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裴宁谕漫不经心:“她好像对裴序感兴趣。我不介意推她一把,做我嫂子也不错。”
顾慕青随便怎么样,顾时泽都不想管。
——只要不和裴宁谕在一起。
可顾时泽接受不了,凭什么裴宁谕的目光能越过他,放在顾慕青身上。
酸液从胃袋翻涌而上。顾时泽冷了脸:“宁谕你别提她。”
比起被裴宁谕当成威胁,更令顾时泽痛恨的竟是裴宁谕凝视他人时的暖色眸光。
尤其是omega。
裴宁谕对omega纵容得不像话。
为暴雨下的Omega披外套时温柔蜷曲的指节……甚至,就单单一个omega性别,就能让裴宁谕突然转变对一个人的态度。
那些从不曾属于他的温度,此刻化作淬毒的银针,细细密密扎进每根神经末梢。
顾时泽目光沉沉:“等我明天回去,我们再商量一下有关威胁信的事。”
*
晨光刺穿绉纱窗帘时,裴宁谕摸到了细腻的皮肉。
他睁开眼的瞬间便察觉到异样——蚕丝被下蜷缩着雪纺睡裙包裹的躯体,omega颈后抑制贴边缘翻卷,露出腺体上新鲜的齿痕。
被褥间蜷缩的身影正在发抖,他撑起身子时金属床架发出轻响,Omega立刻像受惊的鹿般弹起来,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间晃动的银项链。
"宁谕哥"顾慕青的睫毛沾着水汽,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鹅绒枕里。
裴宁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烦躁扯开领口时瞥见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昨夜模糊的记忆突然闪回。
omega踉跄的身影撞进卧室,打翻的水在波斯地毯洇开暗痕,Omega跪坐在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仰头看他,眼尾红得像要沁血。
"解释。”裴宁谕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他钳住顾慕青的手腕时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骨骼发出轻响。
顾慕青痛呼一声,裴宁谕立刻下意识松手。
他是很传统的性格,对于omega的小心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可如今错成这样,纵使他再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也免不了对omega不满。
从没见过裴宁谕这个态度的omega几乎要吓哭了,落地窗映出Omega骤然惨白的脸:
“宁谕哥,你那时候不是派人到我房间送药吗……我以为是那个意思。”
"我就去找大少爷的卧室没想到进错了"
裴宁谕突然想起昨夜走廊里异常的磁场干扰。他扯过智能终端查看监控记录,凌晨三点十七分,宅邸安保系统确实有过两分钟休眠——足够让不熟悉地形的人摸错房间。
这事也太巧了。
偏偏就是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
其实,要怪也怪不到omega头上。
毕竟药都是他给的。
只是没想到是用在裴序身上的药,居然阴差阳错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宁谕哥"顾慕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保持着某种令人心颤的柔软,"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