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不死心,继续问道:“我离京前,你说请我喝喜酒,你未婚夫不是还给我送过画像?你那个未婚夫呢?怎么嫁给别人了?”
杨紫灵听后,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嗯嗯啊啊的叫着,泪流满面地看着傅稹,神色惊恐万分。
她的目光,死死凝住傅稹的脸,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挣扎着。
突然,杨紫灵发了疯,狠狠推开离她最近的司蕴。
司蕴没有防备,猛地被推撞到墙上,脑袋重重磕在石墙上,眼前忽地一黑。
“司蕴!”傅稹大惊失色,蹲下身,查看司蕴的脑袋。
额头上,肉眼可见一个包,迅速鼓起来。
“啊!啊!啊!”杨紫灵疯狂的哭叫着。
“夫人!夫人!快停下!别惊着国公爷!”洪涛拼命的追。
杨紫灵拼命的乱窜,砸东西。
家具,瓷器全都被砸,碎片四处飞溅,场面一度混乱。
“果真是疯得不轻!”傅稹沉下脸,侧过身,以后背做挡,防止怀中的司蕴被砸伤。
司蕴拼命顶住漫天的晕眩,揪住傅稹的衣襟,气若游丝地在他耳边说:“带走!梅友乾兴许能治!”
“你是说?”傅稹马上想到狄奴。
“和顺万象!”
傅稹朝门外大喊一声。
和顺万象赶忙走进来,听候差遣。
“把人带走!”
“是!”
和顺万象齐齐弯腰,想抱起近乎昏厥的司蕴离开。
“都给老子滚开!”
傅稹烦躁地猛推一把,指着发疯的杨紫灵,怒道:“你们两个去把她带走!”
“啊?!”
和顺万象震惊。
他人府上,带走他人之妻,这叫强抢人妻吧?
黄蓬及时出声道:“洪夫人发了疯病,误伤国公爷,要带回去治罪!”
“哦,对对对!”
和顺万象这才恍然大悟,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压制住了杨紫灵。
“啊!啊!”杨紫灵哭叫着,被带离。
“国公爷!不可啊!国公爷恕罪!把我带走处置吧!别处置我夫人!”洪涛被吓得六神无主,追着杨紫灵出去。
傅稹并不理会,抱起司蕴,快步离开洪府。
司蕴迷迷糊糊,倒在傅稹胸前。
阳光投射在她微阖的眼皮上。
恍惚间,她竟似入了熟悉的梦乡。
坍塌的杨楼,驱鬼的磷火,漫天的烟雾。
杨楼前,人满为患。
“杨楼大火,是人为,有莫大冤情!老天爷睁开眼睛看看!满天神佛也睁开眼睛来看看!该收的不是杨家冤魂,是洪家兄弟!”
有人冲入,扰乱玄净道长的法阵。
他一人之力,实在微弱,他说了什么,在嘈杂的环境中,没有多少人听得清。
但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他从高台坠落,被人拳打脚踢。
法阵结束,冤魂散去时,也带走了一条人命。
杨楼重建瓦肆,大好的喜事,洪府却起了白事。
据说这场法事,将杨紫灵的疯病都治好了,她不愿苟活于世,投井而亡,随家人同去。
不过半年,洪涛赚得盆满钵满,风光再娶。
…
司蕴睁开眼睛,顿觉呼吸不畅。
“醒了?”
是梅友乾的声音。
司蕴侧眸一看,嘉飞公主和梅友乾正坐在榻沿,瞪大眼睛,齐齐望着她。
“拜见公主,公主怎么来了?”司蕴欲下榻行礼,被嘉飞公主制止。
“你伤着,不必多礼!”
“你没有什么大碍,但要记得静养,别蹦蹦跳跳的!”梅友乾叮嘱道。
“真的没有大碍吗?看傅稹那样子,我都吓死了,以为司蕴要没了!”嘉飞公主心有余悸。
傅稹派人来请梅友乾,她闲着无事,便跟了来。
一进屋,就见司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傅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一旁,阴沉着一张脸,死盯着司蕴,像盯着一具尸体。
“他医术不精,又关心则乱!”梅友乾笑回一句。
“杨紫灵你看了吗?是不是被你的药给毒疯了?”司蕴抓住梅友乾问。
梅友乾脸一沉:“你怎么说话呢?我是炼制狄奴,但都是男子,哪有炼女子的?我有底线的好不好!”
末了,又补道:“我来时,听说南萱在帮杨紫灵沐浴洗漱,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