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灯没再说话,他穿好外衣,把狭窄的帐内空间留给了章离。
还是顾灯烧水做饭,章离拔营。其实顾灯都知道,收帐篷比做饭要麻烦太多,以往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章离的照顾,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新人,经验体力都不如章离,少做一些事情也没关系。
可他又想,凭什么呢?章离凭什么就要多做那么多事情?
顾灯在炉子外立好挡风板,过去和章离一起取地钉。一夜过去,雪地钉已经和冰块儿黏在一起,顾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下一枚,当他拔第二枚时,章离已经取完剩下所有地钉。随后他们拍掉积雪,把湿润的外账搭在登山杖上晾晒。
吃饭时顾灯很沉默,章离话也不多,却突然提及自己第一次看见捕猎的回忆。
顾灯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听章离说:“我当场就吐了,回去后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章离极少谈论自己的过去,现在突然提起,大概是在安慰自己。
“我就是有点儿不习惯,”顾灯戳着袋子里黏糊糊的麦片,试图打起精神,“我缓缓就好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章离摇头,说了声客气。
其实他们都明白,就算有心帮助,但外人能做的也有限,只能顾灯自己慢慢消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