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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劭之:“弟诶!你看,我就说九思兄为人其实极为有趣!”

  弟弟难得没有反驳他,而是点点头:“确实。很有趣。”

  应劭之扬声:“九思!我们先回家了!明日午时,我来寻你可行?”

  陆安:“行!”

  于是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弟弟对丝竹歌喉不是很感兴趣,哥哥询问陆安,得知她也不是很感兴趣后,索性邀请她去钓鱼。

  “我早就打听过了,均州这边山谷里有条溪!很适合钓鱼!”

  应劭之性子急,鱼刚咬饵就提杆,每次都钓不到鱼,时间久了,他就开始捣乱,这里踢踢,那里拍拍,还作了一首诗指着溪水里的鱼骂它们不识好歹,不上他钩。

  陆安侧头看了一眼应益之,对方可能早就习惯了,对哥哥捣乱这事,面色平静,呼吸平稳,执着钓竿,不紧不慢地观察着丝儿有无颤动。

  陆安只能无奈出声:“守慈,你别踢石头下水,都把鱼赶跑了。”

  应劭之正应声的档口,水面上浮子猛地一沉,应益之执杆的手一抬,“嗖!”一条白鱼应声而出,跃至空中,细鳞生光。

  第53章

  “是鳡鱼!”

  等鱼到手上后, 三人才看出来,原来不是鳞片白,是鱼腹银白, 再加上鳞片细,又有水光和日光,看上去就像一条白鱼。

  实际上,它的背鳍和尾鳍是青灰色的。

  又因其头鳃泛现金铜色泽, 在民间有“铜头箭”、“黄箭鱼”的别称。

  应劭之:“好大一条鱼!好重!益之你真厉害!咱们午餐有着落了!”

  应益之捻了一下, 大致估算:“不低于三十斤。”

  陆安十分震撼:“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这在我家那边,喜好钓鱼的人可是要把它背在背上,骑着驴子满城溜达, 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钓了一条三十斤重的鱼。”

  应益之浅浅弯了一下唇角,直接被这个场景逗笑了:“汴京人竟如此放浪不羁么?”

  陆安面不改色:“对。”

  应劭之满脸凝重:“现在, 问题来了。”

  陆安:“什么?”

  应劭之:“三十斤的鱼, 我们三个人吃不完, 但是搬去卖又太麻烦了, 丢回去也不合适,它应该活不了……”

  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应劭之的话,在地面上拼命拍打着鱼尾, 活蹦乱跳。

  好像在说:我还能活!我还能活!

  三人对视一眼。

  “扔回去?”

  “实在不行, 水里还有其他鱼, 应该不介意吃了它。”

  “可。”

  然后,这条三十斤重的大鱼又重新回到了水里, 快乐地在水面上游了个圈, 一头扎入水中。

  应劭之瞬息之间又给鱼钩挂上鱼饵,拍了拍弟弟肩膀:“益之!咱们再来!午饭能不能吃到鱼就看你的了!”

  应益之却是扭头, 目光透过山石灌木,落在小路尽头:“有人来了。”

  随后便瞧到一二十个仆役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公子哥儿走近,带着钓竿,抱着鱼篓,拿着钓车,端着一个小盒子——像是装鱼饵的容器,也是来钓鱼的。

  那公子哥明显是看到应益之钓上了大鱼,走过来,十分有礼貌地说:“你好,可以把这块地方让给我吗?”

  应益之也很有礼貌:“你好,不能。”

  公子哥温文尔雅:“我们人多,不要给脸不要脸。”

  陆安插话:“你可知昨日的三州文会?”

  公子哥:“知道又如何?”

  陆安拿出自己身份牌子,递给他:“在下陆安。”

  方才还嚣张的公子哥面色一下子变了:“你就是那个写了《望海潮》的陆九思?!”

  陆安点头。

  公子哥面上犹豫了起来。

  陆安笑道:“这位郎君大中午来此,想必也是喜好垂钓的钓友,应当也知晓同是钓鱼人的难处。谁不是起个大早,准备好一应用具,四处去找鱼窝和养鱼窝?你看我这钓椅都是刚支起的架势,不知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个好地点,鱼窝才喂到三分熟——你一来就要抢,好比食客见邻桌刚端上热菜,便要夺去吃,陆某瞧郎君也是体面人,从别人口下抢吃食,这事光是听着就污耳朵,太腌臜了些。阁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里,公子哥面色阴晴不定,但因着知晓了陆安的身份,这才忍着话语中那一句句“体面”“腌臜”,没有当场发作。

  陆安又说:“其实既然这溪里能养出三十斤重的大鱼,想必百步内都是好钓点,你若愿挨着坐,我与我友人倒不介意给你分两把我们的秘制饵料。但你非要把我们赶出我们辛苦打的窝点……”

  旁边应劭之顺势接话,笑容满面:“这位郎君既然钓过鱼,总该知道抢人养熟的窝子,钓上来的鱼都带着怨气,回家烹了小心鱼头死不瞑目。”

  应益之一副诧异模样:“鱼头还能瞑目?”

  陆安微笑:“寻常鱼头不瞑目只是普通鱼头,但带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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