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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有宣纸、徽墨、端砚、湖笔三百套,是从外边运进来的,让均州和通州看看我们房州的财力有多雄厚,文学底蕴有多华美!”

  “兄台大气!可惜我没那么多钱财,只能把家里的书搬过来。”

  “诸位……诸位……”学正看着大家的表情,面上流露出感动的神采:“诸位且放宽心,我们房州州学定然使出所有本事,将文会鳌头迎回来!”

  “好!”有人大喊。

  也有人问:“不知陆安陆九郎可在?”

  学正说:“却是不巧,九郎半个时辰前才刚出了州学。”

  他们有不少人这次来,也是奔着看陆安来的,他们想看看那个在雅集上一鸣惊人,在乡野里还有孝义九郎之称,一手棋艺无人能敌,还赢得同窗的爱戴,评理都找他评的陆安,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传闻里一样,俊美无俦?

  可惜,人刚出门了。

  众人便露出遗憾的神色。

  又有人问:“那这次三州文会,陆九郎会去吗?”

  ——文会不是州学所有学生都去,而是挑出顶尖的一二十人,前往作比。

  学正道:“定然会去,九郎未曾入仕,还是我州学的学生呢。”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更是一副“稳了”的心态。

  不是他们过于推崇九郎,实在是……如果九郎都赢不过,那州学里其他学生估计也没戏。

  有那五大家族的人突然问:“明日启程,九郎可是与同窗一同出行?”

  学正:“是。”

  完全没想到,第二天州学学子启程时,一驾又一驾马车驶了过来。

  “九郎,某乃赵氏子弟,此乃赵氏所赠刀棍弓箭一车,还望九郎一路顺风。”

  其他学子皆是愕然。

  陆安顿了一下,脸上带上礼貌性的微笑:“这一路山高水长,安正担忧路上是否会遇匪,亏得赵氏相赠兵器,实在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赵氏子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又有戢氏子弟上前:“戢氏见昨日商贾雅士多有赠物,猜想诸位车马不便,便从族中搜来车马六驾,与诸位代步,以及运送钱物。而这匹枣红马,特与九郎。”

  众人一看,这枣红马形体肥硕壮实且高大,双眼湛然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好马,心中不免有些悲愤。

  过分了!过分了啊!同样是出行,九郎就能得到单独的赠马,我们就是借给我们马车代步!

  ——本朝风俗,士子出入皆以乘马为荣。

  但一想到陆安的才华,诸学子又微妙地平复了心情。

  陆安又一拱手,感谢了戢氏:“阁下家族实在体贴,有这些车马,翻山越岭时便不至于过于劳累,待到达文会时,便不怕均州学子以逸待劳了。”

  戢氏子弟就知他们的心意,陆安的确接收到了。便笑道:“九郎,还有诸位,此去大展才华,定若珠宝自匣中出,光芒万丈。”

  又有彭氏子弟上前,略显羞愧之意:“我家既无兵器,又无骏马华车,只有万钱相赠,望九郎出行后,切莫亏待自己。”

  彭氏是五大家族里底蕴最差的,他们家是真的只有钱。

  陆安表情温和,并没有因对方送得比其他人少而区别对待,反而是认真地对彭氏子弟说:“诸位的心意与情意,陆某牢记于心。”

  五大家族的人面上都是露出了笑意。

  他们没事这么给一个州学学子如此大的脸面干嘛,还不是觉得陆安值得他们投资,希望趁着对方身边没有太多人的时候,给她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中国自古就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统,陆安记得他们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拉拔他们一把,哪怕陆安什么都没做,但等她以后高升了,高入云端了,其他人得知他们在对方微弱时赠与极大的善意和物资,也会掂量着他们的份量。

  卢氏子弟连忙上前,他的步履很急,但他把一个书箱交给陆安时的姿态又很稳重:“某家乃良乡伯后裔,虽非范阳卢氏那么大的家族,但族中仍有一些祖传的书籍,这些抄本就全赠与九郎了。”

  ——良乡伯就是刘备的老师,卢植,卢子干。

  陆安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赠书,尤其是赠藏书,这真的是大恩了:“堂堂子干,学洞令古。能得良乡伯族中藏书,安没齿难忘。”

  卢氏子弟微微一笑,向着陆安拱手作揖回礼。

  最后是朱氏子弟:“九郎,你们此去均州无地落脚不行,我们家正好在均州有一所独门独院的新房子,当日顺手购置,一直无人居住。诸位可随意使用。”

  说着,把房契和钥匙都递给了陆安。

  那淡淡的墨香还有青铜钥匙数把堆叠在一起,在阳光下晃着诱人的光泽。

  陆安拜谢。

  其余学子已经没有不服气的了。

  第43章

  “正是:赵戢彭卢朱, 一心为族铺!未知九思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酒楼中央,木板搭建的小台子上,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吊足了诸酒客的胃口后,才一拱手。

  “这陆安陆九思,乃是百年前的风云人物,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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