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钧背脊一僵,神情冷峻:“温枝意,你给我站好了,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那语气像是在训练新兵似的,冷漠,无情,还古板。
温枝意不开心了,他不让他做,她偏要这么做,整个人直接贴在他手臂上,理直气壮:“我都头晕了,还能像什么样啊?”
陆承钧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胸脯鼓鼓的直接压在他结实的臂肌上。两人贴在一起,接触的部分滚烫一片,烫得陆承钧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注意力,他的全身心都在眼前这个柔软幽香的女人身上,柔软到随便碰到哪个位置,都是一片滑嫩酥软,皮肤细腻如同羊脂,作为正常男人,他很难不发生生理性反应。
可是,这种非亲密关系行为在他的思想里,是错误的,作为军人他必须要理智,清醒的认识错误,这个女人喝醉了,无法无天,他不能没有底线和原则。
但温枝意哪里肯放过他,见他硬邦邦的要扯开自己,她不甘心的扭着腰,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委屈地说:“你真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难道你要把我扔在大马路上被车撞到吗?”
他们就站在马路边上,再走两步就是机动车道了,人来车往都是电瓶车乱蹿,的确不安全。
“不准抱着我的手臂,拉着我的手指就行。”陆承钧冷声开口,声音却已经低了八度了,毫无气势可言。
“可是我头晕,不靠着你,我走不动。”温枝意娇滴滴的控诉着。
陆承钧顿了顿,他侧头看了过来,温枝意仰着头一头乌发,白肤胜雪,一张惹人疼的桃心唇,因为醉酒,脸颊泛着嫣红,眼眸水润,美得楚楚可怜。
终究是没说什么,带着她大步流星往车上去。
温枝意靠着他的臂肌,偷偷上扬唇角。
他果然吃这一套!
嘿嘿!
到了兰博基尼旁,陆承钧面无表情把温枝意拉开,弯腰给她打开副驾的车门,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浸染,投下一小片阴影,将她笼住。
温枝意心情好到飞起,从小到大给她开过车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唯有陆承钧让她有深刻印象,掌心抚平裙摆,她刻意凹了姿势坐了进去,双腿优雅并拢。
她不知道陆承钧有没有那个耐心发现她的内在美,但至少要让他看到她的外在美。
待她坐进去后,陆承钧俯身,把糖水递给她。
——
在北沙街停了一晚上的兰博基尼往市中心驶去,陆承钧只问了地址便开着车上了主干道。
他开车很稳,温枝意坐在副驾上安心喝糖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这家的芋泥好普通啊,都没有芋泥的香味,麻薯的口感好厚重勺子都挖不起来,红豆一看就是预制品。”
陆承钧没应声,依然专注开车。只是在听到她的挑剔时还是忍不住微微拧眉。
温枝意虽然挑剔,但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把糖水吃完。
“没有大兴街那家好吃,那家的芋泥饱饱碗是我吃过的糖水里,最好吃的一家。它家隔壁有一家大排档也好吃,老板是潮汕人,食材都很新鲜。”
陆承钧侧过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打量、探究、狐疑惑的问:“你还会吃大排档?”
温枝意:?
“我吃大排档很稀奇吗?那家大排档我从九岁开始就在那边吃东西了。”
陆承钧没说话,显然不信她这个娇娇大小姐会去吃大排档。他也是这个圈子的人,见过太多这些二代的骄奢淫逸。
当年害死他战友的那个傻叉二代,就是一路闹着要吃肉,逃命中途偷溜进当地人家里偷鸡,结果暴露了战斗小组的行踪,害死他战友。想到这,陆承钧闪过一抹狠戾。
温枝意后知后觉他话里的意思,可就来气了:“你别瞧不起大排档,有些米其林大厨做的都未必有大排档的好吃。在我眼里食物只有好吃与不好吃,没有高低之分。”
听温枝意说完,陆承钧不知想到什么,眸色暗了几分。
他这副默不作声样子,成功激起了温枝意的斗志,她花了足足五分钟给他介绍整个申城有多少不起眼但却很好吃的餐厅,不限于一些开在山上的农庄、海上的渔民餐厅、城中村的大排档。
她一个个餐厅叫出来,脑子里几乎运转着整个申城地图。
等她把每个区的美食介绍完,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
陆承钧停好车,目光停留在前方,声线低醇:“到了。”
温枝意看了眼窗外,是她家地下车库,她偏过头,看了眼陆承钧,见对方表情平和,一脸严肃,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声音里低落。
不懂他为何突然又深沉疏离起来。
温枝意的目光渐渐停留在他鼻梁上。
从侧面看,车外的灯为他的鼻梁镀上一层淡淡的光,他眼底看不出情绪,却很难移开视线。
“到了。”陆承钧突然扭头,眸色冷沉,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温枝意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眼里含着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口吻说不上是暧昧还是调侃:“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陆承钧直视着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