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胡羊大人的好意,改日苏某必定知恩图报。”
“是,公子。”
得了主人的话,小厮立马去回话。
收拾好棋局的张怀瑾面露一丝不解,而苏珏看出他的疑惑,接着不慌不忙地吩咐他道,“怀瑾,将名字记上,再把箱子里的东西逐一记载下来,接下来无论谁送来贺礼都是如此。”
虽还不解苏珏的用意,但张怀瑾还是照做,只是在登记箱子里的贺礼时他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先生,您看,这是这盒珍珠里放的。”
说着,张怀瑾将那东西交给苏珏。
此物不是别的,却是一张写着名字生辰的羊皮卷。
“这不是胡羊大人的孙子的名字吗?”
楚越走过来看了一眼,直接说出羊皮卷上的内容。
“看样子胡羊大人是想让我将这个孩子安排进学堂。”
苏珏嗤笑一声,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达官贵族的家里哪个没有名师,学问自然也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现在开的这个学堂里收的大多是下层百姓的孩子。
而这些达官贵族何必来这挤占下层百姓接受教育的机会,想来是金景琛的态度让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他这个鉴查使的含金量,除了例行公事巴结,还有把家中的子弟送过来镀个金身,怎么都是笔好买卖。
“写了什么也都抄下来,然后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以后也是如此。”
见苏珏的脸色冷了大半,楚越赶紧同他出去。
而接下来的几日,正如苏珏所言,侍中府门庭若市,送礼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苏珏皆是收了贺礼然后推脱不见又礼数周全,做足了高姿态。
所以没过半日,胡地的官员们便都知道这新上任的鉴查使心思捉摸不定,行事也略显乖张。
不过任由外面如何揣测,苏珏仍是波澜不惊,甚至兴致颇高地和楚越去城外转了几圈。
偶尔路过楚越之前开采的金矿,二人还特意下马查看一番。
回到府中后,招财一见到苏珏就把前爪搭在桌子边缘,对着苏珏哼唧,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招财,你是想吃点心?”
“喵~!”
苏珏拿起一块点心,“招财,过来。”
招财乖乖地在他前面坐下。
苏珏又揉揉它的脑袋,“跟我握个手。”招财抬起左爪搭在了苏珏的手心里,然后如愿得到了他手里的糕点。
因为吃的高兴,招财蹭蹭苏珏的手背,
还吐着舌头往他怀里凑。
只是片刻,苏珏被招财扑了个满怀,他欢愉地抱着招财,把它从头到尾都揉了个遍。
招财也被撸高兴了,后脚一蹬跳到他的腿上,黏了他好久。
从别处采花回来的小苏元看不惯招财窝在苏珏哥哥的怀里,立马将招财挤走,自己蹭在苏珏的身边。
招财刚想抬起爪子抗议就被楚越制裁,许攸从善如流地接过楚越递过来的招财,笑眯眯地模样让招财不寒而栗。
救命!它不想减肥!
如此想着,招财立马挣脱许攸的怀抱往高处跑去,再也不肯下来,
见此,苏珏几人忍俊不禁,不时拿吃食逗弄着招财。
招财虽然想吃,却还是矜持。
它可不傻!
几人其乐融融,丝毫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
自从那场大雪落下之后,西楚再无一滴雨水。
本来春日的阳光本该温暖而明媚,但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不同。
春耕时节,万物复苏,百姓满怀希望地播下了种子,期待着秋日的丰收。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破了这份宁静与期待。
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了刚刚翻新的土地,也覆盖了农民们心中的希望。
大雪之后,天空并未如人们所愿般放晴,反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滴雨未下。土地变得干涸,裂缝如同一张张干渴的嘴,诉说着对雨水的渴望。
冀州虽富有兵力,却也依靠农耕。
父亲前几日奉命巡视边境,
面对如今这样的困境,李书珩再也无法在王府中守株待兔,等那内鬼的暴露。
他深知农耕是国之根本,百姓的生计全系于此。
如若收成不好,百姓的生活将会难以维系,甚至还会出现动乱。
一番抉择之下,李书珩决定亲自下田巡查,了解民情,安抚百姓。
天刚蒙蒙亮,他便身着便装,骑着马,穿过一条条熟悉街道,来到城郊的农田。
一路上,他看见太多愁眉苦脸的百姓,他们站在田埂上,望着干涸的土地,眼中满是无助与绝望。
李书珩的心被深深触动着,如此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