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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应变的刻意拖着宗政初策的计划。

  可无论如何拖延,宗政初策总有动手之时。

  接着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楚越,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他侧身蜷作一团,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转眼已过二更,连日的疲惫让苏珏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睛。

  可屋外一阵轻如夜风的异响又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侧耳倾听,那风似乎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在门口处沉寂了下来。

  可不过片刻,那风竟又吹起了帐帘,更吹进了一个人来。

  屋中尚有一烛未熄,烛光下的来人穿着雍州军的行头,脸颊憔悴深陷,一双眼睛虽然布满血丝,依旧精光闪亮。

  苏珏唰地撑起身子,看着来人,又惊又喜,一时竟说不出一个字。

  而来人看着他也一时恍惚,呆立当地。

  你当那人是谁,正是与李书珩同行的李明月。

  二人就这般对视了片刻,方恍觉此处乃龙潭虎穴,忙凑近对方想低语上几句。

  就在此时,外面不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响起金元鼎的喝问:“公子的行处怎么没人,侍卫呢?”

  宗政初策与金元鼎并不想太多人靠近苏珏,故而他的屋外总有几班护卫轮班值守,此刻侍卫不见了人影,金元鼎定要进屋查看。

  “金将军,无事,风大吹灭了烛火,我想添个蜡烛。”

  在金元鼎面前,苏珏自是端着身份,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床边案上的烛台洒落,并将床上的锦被掀开一角。

  李明月心领神会,迅速藏于锦被之中。

  苏珏淡定地扯散了中衣,同时李明月也红着脸扯出身上的腰带和外衣扔在地上。

  而几乎同一刻,金元鼎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屋内的一地狼籍和散落的衣物金元鼎不禁皱眉:“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珏坦然道,“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倒了烛台。”

  “那公子床上的是什么?”金元鼎皱了皱眉,并不放心苏珏的说辞。

  “金将军连我召人侍寝也要过问吗?”

  “这……微臣自然无权过问……”金元鼎面露尴尬,但他还是不放心,想再一探究竟。

  “放肆!”

  苏珏厉声呵斥,颇有威严,饶是金元鼎想再前进一步,可碍于苏珏的身份,却也只好停在了原地。

  “那公子早些安寝,末将就不打扰了。”

  金元鼎虽抱拳行礼,但脚步未动,显然是还有所疑虑。

  见此,苏珏软了几分语气,“怎么,金将军是想围观我与他人欢好吗?”

  “自是不敢!”金元鼎面露尴尬,转身就带着亲兵离开。

  待人已走远,李明月这才顶着通红的俊脸从锦被中探出头来。

  “苏先生,这是作战计划。”

  “二公子,这是布防图。”

  二人都是心思坦荡之人,如今情势危急,他们更是无瑕顾及什么尴尬或脸面,略微收拾了一番,他们便直截了当的交换了情报。

  “苏先生,保重……”

  说完,李明月又隐入无边的夜色中。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而天干物燥,最适宜火攻。

  李书珩一路带兵回援,每行至一处便有胡人的军队挡住去路,这是摆明了不让他们进入雍州。

  此番行至雍州外三百里,胡人的粮草极其丰沛,如此悬殊之下,也只有火攻能使差距快速缩小。

  李书珩转身时,已是满目沉着。

  “陆羽,探子多派几个,敌军夜间站岗轮值的规律一定要摸清。”

  “是。”

  “明月,你观天象的看仔细些,晚上月亮快到箕、壁、翼、轸时,速来报我。”

  “是。”

  时者,天之燥也;

  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而所谓天时,是指气候干燥;

  所谓日时,是指月亮行经箕、壁、翼、轸四个星宿位置时就是起风的日子。

  李书珩在心里将火攻法默念了一遍,低下头不禁去想,苏珏安排得还真是妥当。

  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是攻破城门。

  ……

  西楚贞平三年,七月十二,大吉。

  今日是宗政初策计划里的收网之期,那些人惶惶不安了这么久,也该给他们一个了断。

  国祚动荡。

  雍州的叛乱尚未平息,阵阵喊杀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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