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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汤里泡的有些久,圆滚的糯米外皮有些变坨,他仍像刚才那样咬住汤圆,在嘴唇留下一点沙软的红豆馅。
她看了一眼,朝他伸出手。
柔软的指腹按在唇上,轻缓抚摸两遍,抹掉那点赤色。
她的动作很快,确保擦干净后,便收回手。
贺枢下意识抿了抿唇,趁她不注意,悄悄摸了下嘴唇,仿佛残留一点痒,“阿榆……”
江望榆回以困惑不解的目光。
“没事。”他不得不转换话题,“还饿吗?需要再吃些别的宵夜吗?”
“不了。”江望榆顺手收好桌面,“夜里吃的太撑,容易睡不着。”
贺枢点点头,坐在她的身侧,勾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问:“令兄和小孟大夫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认识七八年了,彼此都知根知底,阿娘也很喜欢孟姐姐,孟伯父虽然没有给哥哥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反对,哥哥和孟姐姐两个人心里都有数,我只要按照他们说的在旁边帮忙就好。”
江望榆挣开他的手,反捧在手心,指尖沿着掌心的纹路,划上划下。
有些痒,久了她指腹的温度一点点地传过来,渗进掌心深处,激起更深的痒。
“孟大夫与她的父亲有什么喜好?”贺枢问,“是不是都喜欢看医书钻研医术?”
“是啊,之前你借的那卷《千金方》,我抄写一份,后来孟伯父又抄了一份,有次我看见书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贺枢“嗯”了一声,“我后天再送几卷医书给两位孟大夫。”
“啊?为什么?”
“后天我要去拜访,已经准备好了送给伯母和克晦的礼物,往后你们与孟家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缺了两位孟大夫的礼物。”
他好像特别期待后天去家里,但说这话的时候,又微微垂下眼帘,避开她的目光。
江望榆没多想,清清嗓子:“如果我叫你不送,你肯定说不能两手空空地上门,所以你量力而行就好了。”
早在与她约定日子后,贺枢便吩咐曹平去私库翻找了四五遍,后边又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总算列出一份贵重而不失礼的单子。
贺枢仍觉得不够,斟酌开口:“你喜不喜欢……”
他卡了一下,无声将印玺换成别的字:“喜欢印章吗?”
“印章?你是说那种印在书画上的印章吗?”江望榆想了想,“还好,有些印章感觉挺漂亮的。”
“我送你一块。”贺枢认真允诺,“是玉制,不过可能比通常的印章大了一点。”
她没往别的地方想,自然而然地答了声好。
屋里暖和,两人靠着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聊到她有次太过沉迷看书推演历书,差点忘记吃饭,还是董氏来找女儿,她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咕响。
贺枢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你不准笑我!”
江望榆又羞又气,伸手推了他一把,试图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用太大的力气,没推动,自己反倒往后仰。
贺枢连忙伸手去捞她。
江望榆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没能止住向后倒的趋势,反而带着他一起摔在榻上。
铺了一层被褥,倒下的时候,后背摔进厚软的被子,勉强不算痛,身前却直接压来一副沉重的身躯,压得她呛了两声。
平常看他的身形修长,宽肩长腿,偶尔穿劲装的时候,一条腰带勾勒出劲瘦腰身。
她真没想到压下来的时候会这么重。
江望榆从短暂的眩晕中缓过神,睁开眼睛就对上他同样茫然的目光,小声嘟囔:“你好重,疼……”
贺枢误会她要说的话,连忙捂住她的嘴,“还在正月,别乱说,不吉利。”
她眨眨眼睛,一时没能跟上他的思绪,也忘了推开他的手,模糊地发出一声疑惑。
压的不算紧,出声的时候,她的嘴唇不慎擦过掌心,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手背。
贺枢眼睫轻颤,还没来得及松开手,许是觉得这样一直被捂着口鼻不舒服,她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浅浅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知道被人捂住口鼻是非常难受了,当初我不该捂那么久,对不起。”
他愣了一下,想起八月底那晚的情景。
明明现在两人的姿势完全反过来,她压在他身上时的那股感觉再次出现,沿着脊柱一路往上。
贺枢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咽了口唾沫,手臂继续发力,试图直起身。
颈侧忽然被人贴近,她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近在咫尺,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拂落在颈边,越发的痒。
“话说回来,你用的是什么熏香?味道不浓,很浅,但是感觉很独特,我卖了不少香囊,感觉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香气。”
贺枢浑身一僵。
江望榆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凑近他肩颈的位置,单纯怀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轻轻嗅闻他熏在衣领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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