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怎么现在反倒照顾人?”
何之纯微愣了一下:“……这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难道你是装的?”
尚琢本不欲再多沾何之纯的事,毕竟他在央着沈玉姝回心转意。
他并非愚钝,知晓沈玉姝介意何之纯,便有意疏远了些。
但何之纯在他面前遭了欺负,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他走上前,声音淡离:“在闹什么。”
他说着,已经走到马车边下。
支摘窗撑着,透出来一股淡淡的橘子味。
尚琢抬眼对上沈玉姝那双带着细碎笑意的鹿眼。
沈玉姝笑意未变,像是只见到了无关的人。
她声音平直地打了招呼:“王爷。”
尚琢嗓间一顿。
不知他心里如何作想,他那双素日凌厉的凤眼依旧淡漠,微微颔着首,只划过一点一闪而过的情绪。
何之纯有些喜悦地开了口:“王爷您来了……”
她说完转了话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臣女想陪着嫡姐,去寺里路途远,臣女担心嫡姐身子撑不住。”
尚琢这才注意到,坐在马车里侧的何家嫡小姐何书仪。
她轻声问了礼:“见过恭王殿下……让殿下看笑话了。”
席雯撇了嘴:“一车就四个人,你要上来,谁走?”
何之纯视线从沈玉姝身上划过,复又垂下。
她嗓音像易折的春意,低低婉婉:“……我没有这个意思。”
尚琢原本是来给何之纯做主,但里面做了沈玉姝,他一时也就尴尬下来。
他不可能为了何之纯让沈玉姝受委屈,但他又已经来了,直接走更不像话。
他偏眼看苏进:“还有大一点的马车吗。”
苏进左觑一眼,右看一眼,说不清楚,便去礼部问了。
不多时便快慢赶回来:“礼部说马车紧张,修好的都派了出去,没有多余的了。”
沈玉姝问完礼后便一直没说话,专心致志地剥橘子。
尚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爱吃橘子了。
她咽下一瓣橘子,被酸的闭了闭眼,胃里的那些恶心总算缓了几分。
她开了口:“何小姐执意上来的话,那我和宁王妃走,给你腾地方可好?”
“这怎么行。”
何之纯还没说话,就被尚琢切声打断。
“有什么不行……”
“这在干什么。”一道温润含着几分凉气的声音打断了沈玉姝的话头。
她指尖微顿,敛着视线不往外头看。
下头几人纷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尚珏走过来,视线在尚琢身上顿了一顿:“在家眷这处做什么,像什么话?”
尚琢没吭声,安静地应下他的话。
“在闹什么。”他声音淡淡,带着点不容置喙的逼问。
何之纯稍止了柔弱作风的话,规规矩矩地把先前对尚琢的话头又说了一遍。
沈玉姝稍偏了眼。
她想:何之纯难道觉得所有男人都吃她这一套吗?
何之纯表面是平稳的。
毕竟她的由头如何也说的过去,太子殿下仁善,当也该理解她。
气氛忽然凝了几分。
尚珏一双含着山岚的眼,挂着几分寒凉,落在何之纯身上。
他声音凉薄:“礼部没有给你安排马车吗。”
何之纯顿了顿:“……安排了,但是、”
“那你在折腾什么。”尚珏敛着眼,“要孤请你?”
周遭低语的家眷纷纷住了嘴。
没人见过素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这般模样,担心触着眉头,各自回了马车。
凝滞的气氛陡然打碎,尖锐地吓人。
沈玉姝偏看了眼,撞见尚珏眼底压极深的怒意。
她无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
尖锐的氛围忽然圆上环住。
尚珏抬眼,对上沈玉姝微微苍白的脸。
沈玉姝声音清淡,语气却含着几分熟稔的跳跃:“该到时辰了吧?”
她意指着出发时间,也给了一个走下的台阶。
尚珏沉默了几分,绷紧的眉梢略松了下去。
他低“嗯”了声,翻卷的尖锐就在这两三句话间陡然散了。
尚琢平白觉得,他二人很熟,熟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