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晨起再说。”
水央关门而出,再进时端了一碗药放于桌上。
柔澜醒的时候,恰好水央退下,屋子里就剩影儿。
“醒了?说的了话吗?”
柔澜听见影儿的声音是重重舒了一口气,她试着动了动趴着的身子,歪头对影儿说:“是连决。”
影儿自然知道是连决,她不细问,反而疑了柔澜,“连决的身手,杀你,游刃有余,你怎么逃出来的?”
柔澜明显的一顿,双眼划过警觉,带着一丝庆幸说道:“每次连升出去,都会给我留下一包粉,此粉入眼,灼痛不已,需得几炷香才缓的过来,连决也知道杀我轻松,故而没什么防备,让我趁机得了手。”
影儿看着她,好似在判断真假。
几吸后,影儿开了口再度试探:“水央端了药来,你喝吗?”
“她给的,我不太敢喝。”
影儿目光一闪,又问:“你何时知道的?”
“连升取了蛊,回来之后。”
这一夜,屋里的灯没有灭过,侧屋里那双眼睛始终盯着主屋那晃动的烛火,水央提了笔,一张暗语条子,被她放到了院外一处密石下。
这几天,三个人都各自怀揣心思,后来也算是默契,竟是维持了一股奇妙的平衡。
许是因为柔澜的到来,这几日竟是风平浪静。
这日影儿与柔澜一起去到西湖喂鱼,在吩咐了水央去买馒头后,她二人一看周遭宽阔,才压了嗓音对上话来。
“连升可与你说过翟离的心思?”
“不曾,但我也猜得到。我觉得,你该走,而不是留在这儿。”
“为何?”
“你一走,沿途便会遇到很多事,事情越多,可以钻的空子就越多。翟离的手段你是清楚的,那些通过官府打压你,利用他人逼你就范,定是不会有的。”
“你怎知不会有。”
柔澜一笑,“他是翟离,你如果不是由他亲自动手,便只剩你自己动手了,他断不会借手他人的。”
影儿垂目看着湖面,轻轻说:“去哪儿呢?”
“哪里不可?”
影儿心里确实在动摇,水央之前的话,加之柔澜此时的话,让她心里生出些抗衡之意来。
“水央,两面做事。”
影儿深吸一口气,“她之前也说与过我,让我离开,这一步我又怎知不是翟离的计划?”
柔澜扫了一眼自远处而来的水央,笑着说:“便是你不走,就能跳的脱他的计划吗?走了,反倒赢面大些,路上再寻个干净的,杀了水央就是。”
几日浮云过,影儿没等到翟离的算计,她倒是下了决定。
隋府的人死绝了,楚阳也没了,影儿恨的人也都收拾了干净,只剩一个柔澜,可细细想去,柔澜关键时刻递了药和刀,现下好似又可以再稍微利用。
她的全神贯注被水央举来的一盏灯冲开,影儿抬眼去看她,见她蹲下,细声细语道:“娘子,连升的话,无需在意。”
影儿一挑眉,“你听见了?为何?”
“爷,不会让别人来取娘子性命的,所以才要娘子自戕,要我说来,我们始终待在一处,反倒给了他们便宜,倒不如天南海北的跑。”
“一来让他们跟着费劲,二来,若能趁机甩了他们岂不更好?三来,我们手里有的是钱,便是当做游山玩水也是好的。夫人若是想去道观了,那择一个大城,去上一遭,也是方便的。”
影儿心里想着水央的话,其实她有些心动的,可又偏想与翟离较劲儿,一拉一扯间,她是沉默了下来。
月光如水,淋在影儿身上。
寂静,唯留晚风携竹摆。
几道极弱的敲门声响起,瞬时让影儿与水央一同看向院门处。
影儿视线留着狐疑,见水央往门口走去,并开口问来人,一道女子弱声传来,影儿听的不清,看向水央时,却是见她面色猛的一绷紧。
影儿起身而去,边走边问水央:“何人?”
门外再次传来弱声,还带了一丝催促的意味,这个音调,影儿当真是熟悉,她看着水央说道:“开门罢,让她进来。”
门一打开,柔澜几乎是摔进来的。
影儿当真有些哽住,眼前的柔澜发丝凌乱不说,肩侧赫然还洇着血,一大片延伸至腰间。
“你,还挺狼狈。”
她接过水央手中的提灯,蹲下身子,照亮柔澜的面庞,说道:“可需要夜间传医?”
柔澜一双眼睫好似挂了钧,闪乎几下,便沉了下去,她身子一歪,倒地了便没再动弹。
“去寻个大夫来罢。”
影儿吩咐完,便把提灯给了水央,而她自己则回到秋千上坐着。
大夫被水央请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
地上躺着一位伤后昏迷不醒的女子,秋千上晃动着一位月下近妖的女子。
拎着药箱的女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