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破旧的小路继续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祠堂的轮廓终于在雾中浮现。
那是座爬满青苔的老房子,飞檐上蹲着的石兽缺了半张脸,嘴里还衔着褪色的红布条。
“你会为我准备什么惊喜呢?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云修晏刚摸到冰凉的门环,远处更鼓 “咚 —— 咚 —— 咚” 传来。
门缝里渗出的血腥味呛得他直咳嗽,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殿内漆黑如墨,唯有供桌上的长明灯明明灭灭。
云修晏摸索着向前,指尖突然触到黏腻的液体。凑近火光一看,掌心沾满暗红的血,顺着桌沿往下滴的血珠还带着温热。
他强压下反胃的冲动,目光扫过供桌,却发现本该摆放牌位的地方,赫然摆着面铜镜。
“终于找到了吗,但未免太简单了些...................”
“呵呵,更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陷阱,等着猎物,趁着他松懈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是享受狩猎的快感,在恐惧深处将猎物埋葬。”
云修晏面无表情在端详着铜镜,那镜子边缘缠着褪色的红绳,镜面蒙着层薄雾,隐约映出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貌。”
云修晏伸手去擦,镜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双惨白的手从雾气中钻出,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清月宝镜岂是你能碰的!”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炸响,老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梁上,佝偻的身形倒吊着,脸上的皱纹里爬满黑色虫子。
“小郎君,你以为真有什么镇村之宝?”
云修晏瞳孔微缩,寒剑还未出鞘,脖子已被红绳勒住。
老乞丐的脸诡异地拉长,白发间钻出猩红的嫁衣。
“百年了,能躲过我这么多次幻境追杀的,你还是头一个。”
她咯咯笑着:“你身上那玉佩,老娘馋了好久!”
“果然是你........”云修晏这才惊觉怀中玉佩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老乞丐 —— 不,雾嫁娘手中把玩着玉佩,玉面泛起的光晕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没用的。” 她贴着云修晏的耳朵吐着寒气。
“这祠堂的禁制能压住任何灵力,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祠堂四周突然响起阴森的礼乐,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都是曾经被困在此处的活人,如今成了最忠实的仆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小看人了。”云修晏道。
雾嫁娘闻言,笑得更加放肆:“哦?那你倒是试试看,如何从我的手中逃脱?”
云修晏没有回答,而是猛然发力,试图挣脱红绳的束缚。然而,那红绳却如同附骨之疽,越挣扎便勒得越紧。
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雾嫁娘轻蔑地说道,“这红绳可是用百年的怨气所化,除非我亲自解开,否则你永远别想挣脱。”
云修晏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困住我!”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罡气压缩,然后忽的迅速膨胀,借着寒影剑德尔锋锐向四周散逸。
剑气太灼热了,融合了无边战意。
那红绳仿佛被灼烧般发出“嗤嗤”的声响,竟微微松动了一些。
雾嫁娘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云修晏还有这一手。
“圆满剑罡!真小瞧你了!”她厉喝一声,手中猛然一挥,祠堂内的阴风骤起,无数人脸从墙上脱离,化作一道道黑影,朝云修晏扑来。
云修晏趁机挣脱红绳,身形一闪,避开了黑影的围攻。他迅速拔出长剑,直斩雾嫁娘。
然而,雾嫁娘的身影却如同幻影般消散,下一刻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雾嫁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讥讽。
云修晏心中一凛,迅速转身,长剑横扫,却再次扑了个空。
雾气骤然翻涌,化作无数猩红丝线,如毒蛇般朝着云修晏缠来。
“你也只会耍些阴谋诡计,和不正面一战?你是在害怕什么吗?”云修晏瞳孔骤缩,长剑舞出漫天剑影,试图将丝线绞碎。
可那些丝线坚韧异常,被斩断后又迅速愈合,反倒越缠越多。
正当他奋力抵挡之时,怀中的铜钱突然散出微光。
“什么?”
那一道道微光疯狂向云修晏的丹田涌去,他挣扎着想要调动灵力,却发现丹田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被无数根银针扎着。
“是那枚铜钱吗?可恶.....早该想到的......”云修晏面色铁青,浑身灵力竟然陷入了真空!
雾嫁娘道:“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你这么好上钩,要怪只能怪自己警惕心太差了,明知道这是我的领域,还这么容易相信,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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