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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入廊庑,远远地便听见东屋厢房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哭泣。
书墨忙道:“定是大娘子也伤透了心!”
裴珩听了未言语,却足下生风,转眼间便到了东屋厢房门口。一入内,果然瞧见妻子正趴在贵妃榻上的红木亢几上,双肩微微颤抖。
裴珩登时眉头紧蹙。
原本坐在榻上讲笑话的淡烟见他沉着一张脸,以为他为外头的表姑娘向小姐兴师问罪,忙站起身向他见礼。
伏在榻上的女子听到动静,抬起一张明媚绝艳的面孔。
她眼睛湿漉漉地,洇红的眼角还挂着一滴胭脂泪,嫣红水润的唇微微嘟着。
裴珩的喉结滚了一滚,眸光在她额角的海棠花瓣停留片刻后,落在她细白手指上缠着的五彩锦绳上。
显然,她方才正与人聊以交线之戏。
而纾妍一见裴珩,认定他必是为外头新欢而来,只装作没瞧见,细白柔软的手指兀自翻着花样。
裴珩径直走过去坐下,身上着的粉霞色绣杂宝文缎衣摆散落在榻上,盖在纾妍衣裙上头。
纾妍本以为他要问责,已经打好满腹草稿,心想他待会儿若是敢骂她一句,她即刻收拾东西就走,谁知却听到他温声问道:“可好玩?”
她手指一抖,原本织好的花伞系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