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霍心给子灵打着电话,一肚子不高兴,“今晚宫家的婚礼,我跟你们一起出席吧!我哥要去当那个‘贱人’的伴郎!”
“我可能会迟到,还有两个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子灵看看时间已经下午2点了,离晚上的宴会只有4个小时,自己却什么都没准备,“要不……叫阿廷接着你一起?”
霍心急忙说道:“别了!你不在,他都黑着脸,我这原本就不愉快的小心脏,可受不了!我还是跟爷爷一起吧!”
挂了电话,子灵看着手机叹口气:小萱追究是没闹成功,自己的命运和家族的利益绑在一起,终究是错付,牺牲了自己……表面再风光,不幸福的婚姻,也只是女人的囚笼!
手机铃声又响起……
子灵接起电话迟疑:“子烨……!”
电话里男人虚弱地说着:“子灵,我刚午睡起来,梦见你和婼儿了……能来看看我吗?”
“今天吗?”子灵犹豫了。
洛子烨说话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嗯……现在,方便吗?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我……想跟婼儿视频!她把我拉黑——删除了!”
听着子烨有气无力的声音,子灵心里难受了,赶紧回答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子灵挂了电话给桑特助交代了工作,带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和一束粉色的康乃馨,开着白色布加迪威龙独自疾驰在蜿蜒的公路上……
车在南城七号大院外稳稳停下……
院里院外每隔十米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腰间别着武器的安保。
“沈小姐好!”一位西装革履的中间人快步迎来,“我是洛先生在国内的律师兼管家,英正东!”
“你好,英先生!”子灵面色凝重,“安保这么多……是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吗?”
英律师微笑着回答:“安保和里面的医疗团队是南氏集团的南少主安排的!”
子灵蹙眉:“阿辰?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么近了?”
英律师笑笑,没有回答子灵的问题,一边走一边直入主题:“洛先生的状况很不乐观……多年注射过量的毒品,导致了他的身体器官快速衰竭……现在,他……已经是胰腺癌晚期!还伴随着并发症,非常痛苦,他,时日不多了……”
子灵忍住内疚和心痛,咬了有些颤抖的红唇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再次进了别墅客厅,子灵第一眼便是看向了壁炉上的两个青花瓷瓶。
痛苦和无力在内心翻涌着,父母血淋淋的画面在子灵眼前闪跳……
子灵的双腿没了力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壁炉前,子灵眼尾红了,把两束花分别放在了两个瓷瓶的旁边,退后几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爸,妈……我来了!”
再起身时,子灵已经眼眶湿润。
转身,映入模糊视线的是英律师推着轮椅,上面坐着虚弱的洛子烨!
“子烨?”子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用手揉净眼泪,只是清晰了几秒,眼睛又模糊了……眼前的洛子烨,瘦如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子烨……你……怎么……又跟我闹着玩儿?”子灵哽咽着靠近洛子烨。
洛子烨视线模糊,棕色的眼瞳看上去有些发白,男人嘴角尽量上扬,深呼吸后才缓缓开了口:“子灵……是我!这次没逗你!”
“子烨!”子灵走到洛子烨跟前,蹲下,缓缓伸出右手,心疼地轻抚着男人惨白的脸。
“病了……就该在医院好好治疗!”子灵咬住嘴唇,看看一旁的英律师,硬生生把眼泪憋回了肚子里,轻声问道:“怎么这么瘦了?不好好吃饭?还是他们做的不合你的胃口?还是……”
“没有!只是没有胃口!”洛子烨握着子灵的手,努力地微笑,“怎么,我瘦得人见犹怜了?”
“没有……怎么会!我学了几道帝都的菜,想有空过来做给你尝尝!”子灵挤出微笑,右手滑落在子烨的左腿,“怎么回事?”子灵感觉到子烨左裤腿里……是空的!
子灵慌了!慌乱地、无措地、不可置信地在洛子烨的左裤腿寻找着——他的左腿!
除了薄薄的羊绒面料,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左腿呢?子烨的左腿呢?在哪?!
子灵的心——在一寸一寸地撕裂!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心脏,支撑着子灵不敢破碎的理智!
“怎么回事?腿呢?”子灵已经破碎的心,努力控制着起伏急喘的声线。
英律师忧伤地看着子灵,沉重地说道:“沈小姐……一年前,洛先生在丑国发生了车祸!左腿……没保住!”
子灵睁大通红的双眼,颤抖的声音问道:“子烨!不是意外,对吗?”
洛子烨轻拍着子灵的手,摇着头,说道:“别乱猜!是我喝多了,发生了意外!”
“意外?”起了身,子灵悲愤地说道:“子烨,我早已不是那个十几岁、需要你哄着、护着的小孩了!你突然主动跟沈婼解除婚姻,她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追问都不说……我猜不到吗?是K动的手吗?”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洛子烨仰头微笑着,“子灵,怎么还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带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透透气好吗?我想在有阳光的地方跟婼儿视频。可以吗?”
子灵停顿片刻,尽量地收住情绪,握着轮椅的手腕,推着洛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