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没回应，只是小心地用骨勺舀起一点药汁，尝试着喂给躺着的虎啸。
虎啸依旧闭着眼，但喉咙似乎能做出微弱的吞咽动作了。
虽然大部分药汁还是会从嘴角溢出，但这已经是进步。
巫医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手里拿着干净的软布，随时准备擦拭。
“他的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巫医看着虎啸苍白脸上泛起的一丝微弱血色，感叹道。
乐清放下骨勺，伸手搭上虎啸的手腕。
脉搏比之前有力了一些。
她又轻轻捏了捏虎啸的手指。
“嗯？”乐清动作一顿。
她刚才好像感觉到，虎啸的食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是错觉吗？
她集中精神，再次轻轻按压他的指腹。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十根手指，都动了一下。
幅度很小，若不仔细感受，几乎无法察觉。
“巫医，你看。”乐清轻声道。
巫医凑近，顺着乐清的动作看去。
乐清再次按压。
虎啸的手指，又动了。
“动了！真的动了！”
巫医激动得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自从上次虎啸睁开眼睛后，身体就没有了反应。
这几天，他们除了喂药施针，还会按照乐清的方法，每天给虎啸活动关节，按摩肌肉，防止萎缩。
乐清还会经常在他耳边说话，讲一些外面的事情，或者只是单纯地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刺激他的意识。
现在，终于有了回应。
“太好了，太好了！”巫医擦了擦眼睛。
乐清心里也松快不少。
这表明她的治疗方向是对的，虎啸的身体机能和意识都在缓慢恢复。
“他的意识应该也在慢慢苏醒，只是身体还无法支配。”
乐清分析道。
“我们需要多跟他说话，给他更多的刺激。”
“嗯嗯！”
巫医连连点头，“我来说，我来说！啸小子，你听到了吗？快点好起来！你阿父天天盼着你呢！”
巫医絮絮叨叨地开始跟虎啸说话，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希望。
乐清则拿起虎啸的手臂，开始轻柔地帮他活动肘关节和腕关节。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些。
耐心地，等待他真正清醒站起来的那一刻，然后离开。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