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俭说:“皇上,重考不可行。只需要照常考试,同时严审涉案举人。”
裕康帝皱眉。
这事,涉及到太子。
“辟疆,你去审理此案。从俭,你和梅相监管春闱考试。”
二皇子脸色肃穆,朝着太子一拱手:“皇兄,请。”
太子看着裕康帝:“父皇,儿臣是冤枉的,父皇不能如此对待儿臣。”
他是主考官,如今突然被下了权。以后他还怎么在朝廷立身?
“父皇,有人在搞儿臣。父皇,还请您明察。”
裕康帝怒道:“朕这不就是在查?只有查清楚了,才能还你清白。太子,你罔顾身份,当众取人性命,你的风度呢?若你真正无辜,为何不叫人查证?”
太子急了,他快步走向裕康帝,“父皇,儿臣真的冤枉。”
二皇子:“皇兄,不得无礼。”
他伸手一扯,扯到太子的后背衣袍。
撕拉。
太子穿着轻薄的绸缎,走路轻飘飘的带风,看着极其潇洒。而二皇子的手何其有力,这一撕,衣袍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二皇子立刻缩回手:“皇兄恕罪。”
太子的外袍被撕坏,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薛从俭眼尖:“太子,你后背怎么回事?”
太子的后背白色的中衣上,用黑色的墨汁,写着此次春闱的考题。
梅相、众位主考官和俞鸿图都傻眼了。
他们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太子完了。
太子已然完蛋了。
俞鸿图浑身颤抖,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他也完了。
太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他扭头看着后背,他那个角度,也看不见后背上面的字啊:“皇叔,孤后背怎么了?”
裕康帝黑着脸:“转过身来。”
太子听话的转过身子,裕康帝一看,气得眼角发红。
他压了压火气,嗓音阴鹜:“来人,把太子押入大牢。所有涉案举人全都给朕压入天牢。”
“薛从俭听命,立刻更换主考官,接下来几场考试你来监管。”
太子依旧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父皇,怎么回事?梅相,孤后背上怎么回事?皇叔,皇叔,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薛从俭甩开他的手:“太子,你后背上写着今日的考题。”
太子大惊,扭着脖子往后看,还一边嘶吼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事儿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承受。
他想脱下中衣,但是脱了衣裳后他就得打赤膊了,这如何使得?
裕康帝双目赤红:“好啊,刚才还说你是冤枉的,要朕明察。太子薛茂疆,你好啊。春闱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动手从中渔利。来人,即刻把太子押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皇上。”
二皇子说道:“拿一套新衣裳给太子换上,保存好这一套,都是证据。”
二皇子的人逼近太子,太子步步后退:“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臣冤枉。”
裕康帝一挥手:“把他的嘴巴堵住。”
现在还在考试,他这嗓门这么大,生怕外头三千举人听不到吗?
太子被拉走了。
几个主考官和俞鸿图也被请走。
大殿空了下来。
裕康帝仿佛老了十岁。
薛茂疆从小就是按照太子的要求来培养的,又是嫡长子,他在太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
如今,他的努力算是白白浪费了。
他默然坐了一会儿,终于起身:“回宫。”
瞬间,他就变得苍老了十岁。
就连嗓音,都如同老翁一般。
薛从俭扶着他出了大殿,担心地看他:“皇兄?”
裕康帝闭了闭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我撑得住。”
太子,必须要废掉。
他从祖宗手里接过来的江山,不能传到这种人的手里。
如果太子做了皇帝,大周必定亡国。
裕康帝说道:“叫二皇子速速调查明白。”
“是,皇兄。”
裕康帝回到御书房,叫吴公公守着殿门,除了二皇子和薛从俭,谁都不许进。
皇后急得团团转,但是吴公公就是寸步不让。皇后没办法,去找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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