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站得笔直:“祖母,我三姐姐和四姐姐都有父母健在,她们犯错,难道要我做妹妹的出钱?您这话说得过于牵强。”
老夫人脸色发白:“说了替你保管,没说要用你的钱。”
朱澜挑眉:“祖母,这话,猪都不信。六年前我大舅舅送珍珠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如今,您鞋面上还缀着李家的珍珠呢。”
所有人都看向老夫人的鞋面,朱颂大声说:“祖母,你不是说把珍珠都还给朱澜了?怎么您老人家还有?”
大夫人和二夫人脸色都不好看,合着让她们还了珍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偷摸藏着这好东西?
老夫人用裙摆遮住绣鞋,恼羞成怒:“牙尖嘴利。李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朱澜,你别忘了,是朱家养你长大,你欠朱家。朱家就是让你死,你也得死。”
朱澜大声反驳:“祖母,当年我父亲和母亲不肯和离,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这么逼他们的?我父亲说了,他不欠朱家,是朱家欠他,欠我们一家人。祖母如此偏颇,我看,我父亲的牌位还是交给我带走吧。”
朱湘一拍桌面:“朱澜,本来看你年纪小,放你一马。如今胆敢对祖母这么说话,来人,把她拉到祠堂跪着。”
朱澜一挥手:“大伯父,我父亲尚公主后,你和二伯父被提拔成郎中,连升两级。大伯母和二伯母娘家人,有多少人因我父亲这一层关系获利?如今我父亲不在了,你们还想控制我?告诉你们,办不到。”
朱湘最忌讳这件事,他脸色涨得通红:“朱澜,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如今还不是因为你被降级,你二伯父也被降级……”
“两位伯父降级难道是因为我?简直可笑。你们在郎中的位子上坐了六年都没挪窝,自己没本事还冤枉我?”
“想当初祖父在的时候,朱家何等风光,到了这一辈,二位伯父多少机会都没抓住,让朱家遭人嗤笑。我看降级也是必然。两位伯父才是给朱家丢脸面的人,应该深刻反省,而不是坐在这里胡乱指责别人。”
朱湘气得简直要晕过去死一死。
朱潇说话了:“休得胡言乱语。朱澜,你父亲才走没多久,你就和郑伯翰勾连,你越发不懂事了。你大伯父和我乃是怀才不遇,又因为你不给郑伯翰做妾闹得朱家脸面尽失,圣上才降了我们的职。说起来,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今看在你父亲的脸面上,我等心怀怜悯,这才叫你回朱家来。你反而倒打一耙。还不跪下认罪。”
朱澜逼近朱潇:“是么?二伯父心怀怜悯?我咋就不信呢?在四妹妹蹲牢狱的时候,二伯父不去奔走,反而和外室勾连,拿了银两讨她的欢心,这件事,你做得不那么地道吧?”
二夫人和朱颂本来冷眼旁观,这么一句话说出来,二夫人立刻看向朱潇:“外室?”
朱潇连连摆手:“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朱澜,你说话要有证据。”
朱颂也说:“朱澜,你没了爹,还想污蔑我爹。你恶毒。”
朱澜笑了笑:“二伯母,想不想知道具体消息?”
二夫人立刻点头:“说。只要你说,我放你一马。”
朱潇连连跺脚:“来人,拉五姑娘去祠堂……”
朱澜做了个口型:“荷……”
朱潇指着朱澜,却被二夫人一把推开:“说,我叫你说。”
朱澜冷笑:“一百两银子。晚了我就不说了。”
二夫人:“……给,我给。”
老夫人被气得咬牙:“朱澜,你钻钱眼里去了?你恶毒。我要把你赶出去,赶出朱家。”
二夫人塞过来两张银票:“说,那个贱人在哪里?”
朱澜大声说:“荷花胡同3号,二伯母,你可得快点儿过去。可别到时候去晚了,人都找不到了。”
朱潇立刻就要逃走,二夫人死死按住他:“你想去通风报信,告诉你,做梦。来人,去荷花胡同3号,把那个小贱货弄死。”
大夫人看盟军乱作一团,急了:“朱澜,别以为你骗走二伯父一家你就能逃走。你父亲的牌位在此,你还不跪下。”
朱澜看着朱淳的牌位,如此不祥的东西,坚决要毁了它。
她抬脚一踹,那抱着牌位的小丫头眼前一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牌位已经被朱澜拿走了。
老夫人大怒:“朱澜,你想造反?那是你爹的牌位。”
朱澜捏着牌位:“我父亲说了,朱家欠他,他不欠朱家。我要烧了这个牌位。”
老夫人气得要吐血:“好啊,好啊,枉我那么疼他爱他,枉我那么替他着想……”
朱澜在厅堂上站得笔直:“祖母这话我可不信。祖母爱他就是逼他和离,逼他尚公主?祖母可知我父亲在公主府过的什么日子?”
“我父亲,日夜戴着脚链,被人监视,夜里被捆在椅子上睡觉,白天要伺候公主,甚至要舔地上的食物。公主一不高兴就要扇打我父亲,鞭打我父亲,更有甚者,还要给我父亲戴上枷锁。就连父亲上街,脚上都要带着链条。祖母,这,你可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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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脸色煞白,朱湘摇摇欲坠:“胡说,一派胡言。”
“当朱家两位伯父被连升两级的时候,两位伯母娘家都因此受惠的时候,当朱家连年接受公主赏赐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那些都是我父亲的忍辱负重换来的。”
“他本来过得幸福,却被你们逼迫。你们,不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