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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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觉脚上一痛,一整个面色乌青,几乎要憋死过去,竟是疼地翻了白眼,瞬间倒下,还不停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周围人都不认得他,吓得连忙散开。

  竟是一根梅花刺破她的筋脉,直直插穿了她的脚背,将她狠狠钉在了地上。

  花枝上,一片梅花瓣飘下,落进汩汩涌出的血水。

  街上登时乱作一团,风言风语全停了,大家看热闹似的纷纷往那处挤。

  乾玟面无表情放下车帘,忽而对上对面周姐惊惶的眼睛。

  周姐打了个寒颤。

  她吞了口唾沫,艰难开口:“王姑娘,你方才冲外头扔了什么?”

  乾玟咳了两声,坦然道:“路上摘的梅花枝,被我玩蔫了,便扔了。”

  “哦哦,原来如此。”

  周姐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梅花枝而已,杀不死人吧。

  但不知为何,车里如坠冰窖,激得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周姐受不了,又找话道:“不知将军是不是累了,否则这荔县靠近郦城,怎么没多行半日去郦城外扎营,反倒在荔县就停下了。”

  “将军自有打算。”

  乾玟的目光向前,似乎能穿透车帘,看到那顶前头骑马的人似的。

  经过十几日的奔波,正常人伤口愈合都会变慢,乾玟身体素质好,正常愈合了,但肌肉还未长好。

  她早已习惯,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虐虐皮肉。

  马车停了,说是荔县的韩县令给她们安排了住处,叫她们下车。

  乾玟还不能走路,由黄鹂背下车,坐回自己的小轮椅上。

  首要便是再去采买一番。

  于是邹以汀从县衙出来的时候,便见她一身灰皮貂裘大氅,连毯子也都换成了兔毛的,簪子也变成了翠玉的。

  薛副将:“……这家伙,好生有钱,有钱地叫人窝火。”

  邹以汀只略略看了一眼。

  邹以汀和薛副将等,都被安排在县令家的宅院里暂住,其他如军医则被安排在小客栈里。

  只是邹以汀比较特殊,被特意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邹以汀也很“贴心”,这之后便没出过门,也不与县令的家人、奴仆碰面。

  飞鹰是邹以汀的贴身小厮,跟着邹以汀好些年,从邹家到傅府,从镇潮军再到河东军,一路与他共进退,共上战场。

  这么多年,他也是别人的笑柄,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唾沫星子,他可以无视,但他就是忍不了那些人看他家公子的眼神,不由抱怨:“这县令家的嫡女见了我们,跟见了活阎王似的躲得远远的,我听闻她早上见了将军,中午就染了风寒,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分明就是躲着将军。

  好像咱们非要见她似的。”

  邹以汀不回话,只默默写信。

  飞鹰叹道:“将军,这么多年,傅家也没说给您写封信问问近况……”

  邹以汀:“无妨。”

  他这信是写给他在京城的线人,这么多年,那人一直帮他查找贪污案的线索,如今即将归京,他得继续查下去。

  至于其他的……他不关心。

  飞鹰还要说话,却听一队人忽然匆匆自院子口冲进来,原是韩县令和几个衙役。

  “邹将军,不好了,打起来了!”

  不一会儿,薛副将也匆匆来了,众人一窝蜂进屋,这屋子本就不大,如今更是挤满了人。

  薛副将先行禀告:“启禀将军,那土匪窝在荔县销赃的联系人,名叫杨芳。还好咱们行动快,在她逃跑前赶巧逮住她,不过她负隅顽抗,出言不逊,被我打断了腿。”

  韩县令一副“怎会如此”的表情:“下官还以为是薛副将与人起了冲突,原是将军找人。只是这杨芳,是一户宅院的管家,薛副将拿人也得知会一声主家。”

  薛副将:“咱们帮你捉拿犯人,你还在这儿叽叽歪歪!”

  韩县令:……

  二人僵持不下,飞鹰却倏然一愣:“杨芳?此人不正是……”

  不正是将军在找的人吗!

  方才将军才写完给京城的回信,京城线人的信里说如今查到了一个叫杨芳的人头上,只是这人不知所终,原以为线索断了,眼下正好被他们逮到。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成想查个土匪,还查到了丞相贪污案的线索人物。

  邹以汀已经卸了铠甲,如今一身空青,衬得他面容愈发冰冷。他双眸本柔和,眸光却锐利,如针倏忽扎入众人的眼中,叫韩县令吓得抖了三抖:“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两个小兵拖着一个女子进屋,一把将她扔到地上。

  那女子哎哟哎哟地喊疼,忽而后颈被一股大力提溜住,再轮空一甩,又被狠狠砸到了地上。

  薛副将:“一个大女人,竟受不得一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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