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去恶补五张面膜好了。
但万万没想到,比没有护肤品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失眠了。
如果说是因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所以导致了她睡眠质量大受影响,这一点显然说不通。
她自己平时住腻了沈家庄园,也是会隔三差五地去各大五星级酒店刷个总统套小住一段时间的,而且之前在南临,她也睡得挺好的。
静夜无声,万物沉睡,却有人的脑袋瓜在疯狂快速运作。
从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眠,想到老沈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给他把亲亲女婿的人选给换了,再到盘算徐祈清住在哪间屋。
细细回忆了一遍睡前参观时的房屋构造。
主卧旁边是婴儿房,另一边是衣帽间,刚刚进来时她探究了一遍,发现这三间屋子其实是互通的。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住在她左右隔壁。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她略紧绷的躺姿都莫名变得舒软了几分。
接着便又开始盘算起家里有几间客房。
一楼、二楼、三楼……
*
徐祈清在睡前接到了徐子衍从阿姆斯特丹打来的电话。
为了防止被实时定位,他的各大社交软件现在都处于卸载停用的状态,上次他仅仅是上社媒软件溜达了一圈,很快就被捕捉到行迹。
吓得他连包裹都没来得及收拾,直接聘了一个专业团队,连夜带他逃离南极洲。
天下之大,果真没有他徐子衍的容身之处!
然而就在今天,他龟缩在阿姆斯丹的一家小旅馆,借用老板的iPad刷一刷国内最近消息,想以此打探一下家中如今的状况时,一个爆炸消息直接给他原地炸冒烟。
他哥!居然!要跟沈初棠结婚!
吓得他叼着薯条愣了半天,忙跑下楼多给老板支付了一笔巨额国际长途电话费,借来手机,跑回房间急急忙忙就给徐祈清打来了电话。
自从上次在南极洲的行迹暴露后,徐子衍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自己。
徐祈清也能大约猜到,这小子这会儿正满地图逃亡,顾不及即刻向他汇报行踪了。
于是在手机上显示一通来自阿姆斯特丹的国际长途通话时,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正打算去洗澡,拆下腕表放到表架上,拿起在桌上嗡嗡作响的手机,顺手扯掉领口的领带,点了接听。
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那头就传来一声:“哥!!!!”
可谓是震耳欲聋,穿云裂石。
他蹙一蹙眉,将听筒移离耳边,再贴回来时,声色沾染一丝严厉,“怎么了?耳朵聋了。”
徐子衍嚼吧嚼吧叼在嘴上的薯条,神情悲痛又内疚,“你是不是为了我和沈家联姻了?”
在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肯定是因为他!
爷爷和爸肯定是害怕沈家因他逃婚生气,于是将他哥推出去背锅了!
一想到这,他心中的愧疚感更甚了。
“哥,我对不起你。”说完,他立刻从床上站起来,咬一咬牙,做了个背叛自己的决定,“我还是回去吧!”
结婚就结婚,无颜就无颜!
他绝不能他哥替他受这个苦!
满腔情绪堆叠到最高处,已经做好捐躯的准备,听筒内传来沉朗的一声:“不用。”
臌胀的热血骤然瘪了下去,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什么?”
徐祈清将扯下的领带搭在椅背,“你继续逃吧。”
徐子衍又是一晌愣怔,“啊?哥,你真要和沈初棠结婚啊,她可是——”
最后两个字他还是没说出口。
逃跑那晚他也是太气愤了才会将那个形容词说出来。
他知道是对女孩子的不尊重。
徐祈清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沉了沉嗓音,厉声责备,“子衍,不可以这样说女孩子。”
徐子衍在电话那头缩了缩头,小声道:“知道了。”
片刻后接着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呀?”
他真的受够了这种三天两头挪窝的生活,和国际通缉犯一样,不能暴露行踪,整天东躲西藏。
但他又实在怕徐氏宗祠里的家法,膝盖都能跪秃噜皮了!
徐祈清走去屋内会客厅,倒了
杯温水,“下个月我订婚,你就可以回来了。”
到时候整个沈徐两家怕是都忙着长房大喜,以及日后大婚的细则详谈,应该是没工夫管他这个逃亡归来的通缉犯。
徐子衍恹恹地应一声:“哦。”
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哥,你真打算就这也结婚呀?爷爷和爸都不逼你,你又何苦自己入这个苦海呢?”
他躲都还来不及,更别提自己自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