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睁开眼睛。
窗外蓝天正好,阳光明媚,不知是什么时候。
原来梦境中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寻常平淡的一天开始了。
她的瞳孔还没对准焦,耳边已响起一道呼声。
许清平扑到床边,红着眼睛,握住她冰凉的手。
许浣溪的视线慢慢移动,没想到池秋也站在一旁。
他清俊的脸上藏着狂喜的情绪,语气却依旧克制。
“你昏迷了将近两天,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差点不过现在稳定下来了。”
许浣溪却没有回应。
原来不是梦,一切都真切地发生过了。
她迟缓地转动眼睛,直到过了几秒,她没有在病房内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便问:“他呢?”
没人应声。
许浣溪有些茫然。
她的手背上插着输液针,但她已经撑起了身子。动作太猛,牵动了点滴,血液倒流进透明软管里。
“别动,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时越呢?”许浣溪又问,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沙哑得不像话。
许清平想拦,眼眶微红,喉咙哽着。“他”
许浣溪听见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一把拽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被单被滴落出来血染出一抹红,她却毫无知觉地掀开被子。
“浣溪姐,你别这样。”池秋皱着眉,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下床会晕倒。”
许浣溪一声不吭地推开他。
赤脚落地,身体摇晃了一下,两人都没敢拦住她。
她稍稍稳住,抬脚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走廊被阳光照亮,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原来身体暖和这么美好,但却是在走了一遭鬼门关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有些出神地想着。
直到护士小姐在导诊台看见了她,连忙跑了过来。
时越这样的人,肯定会住在一层楼只有他一个人的高级病房里吧?
许浣溪笑了笑,对护士说:“你好,我去看看时越。”
护士愣了一下,想在思索,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和您一起送进医院的那位先生吗?”
许浣溪轻轻点头。
护士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才道:“那位先生昨晚伤势恶化,有脏器出血迹象,紧急转院了。”
“转院?”许浣溪的喉头一动,声音更轻了,“他去哪了?”
“去了市郊的特级外科医院。好像是他母亲从国外飞了回来,请了一批世界顶尖的
外科专家。”
再问后面,护士就不知道了。
许浣溪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
她向护士道了一声谢,默默转过身,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回去。
护士目视着他的背影,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薄纸。
回去的时候,照旧要经过那个走廊,但阳光照在身上,没有那么温暖了。
她走得很慢,怕自己下一秒会踏进梦里,又怕梦太短,醒了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之后的几天,许浣溪很配合地接受着治疗。
她没有再去询问时越的消息,甚至有些刻意回避了一切社交媒体平台。
对于她来说,时越是生是死的消息就好比是薛定谔的猫。
只要不去确认,他就永远介于生死之间。
她对外表现出来的情绪一切正常,许清平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逐渐恢复到了平日里和她相处的状态。
“这下好了,等你出院以后我们真应该去拜拜。”许清平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也忍不住吐槽:“不然我们俩怎么会轮番住院。”
许浣溪强调:“而我,甚至是连着两次。”
池秋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照顾,他正在给许浣溪整理着衣物,闻言抬了抬眸。
“两次?”
许浣溪眨了眨眼,想起池秋应当不知道自己还被冯珂刺上一刀的事情。
“上次是感冒了。”她道。
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望了她片刻,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没想到,出院这天,方舒然也出现了。
他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人倚在车门的位置,见他们出来时挑了挑眉。
“出院了?”
“是啊,学长。”许浣溪淡淡笑道:“你探望得很及时,再晚一点我都痊愈了。”
面对许浣溪这句有些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