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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诚士郎趴在餐桌上总结:“感觉比起踢球,更像是打架。”
“如果要这么说感觉也没错……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因为他们最终还是抢不过我。”
班长:“……”
班长用那种看破了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我:“其实你才是抢球的发起者吧?”
我感叹道:“这都被你发现了吗?不愧是班长!好厉害!”
“……不,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吧?”班长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我们聊天这会儿,洁君似乎越来越不开心。
我转过头去看,其实现在的洁君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比起以前的样子,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最喜欢的青草被别人抢走的小绵羊,整个人隐隐地颤抖,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旋转,马上就要落下,看起来快碎了。
我:“……”
等等,没带餐巾纸。
但问题不大,我记得洁君刚刚帮我做三明治的时候拿过来了一叠,应该还有没用完的。我在桌上找了一圈,果然在洁君的手边发现了餐巾纸。于是我将洁君拿过来的纸巾递给了他,看他这幅样子稍微有点担心。
“是被欺负了吗?还是……”
……
洁世一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
这只是正常的聊天而已——没什么的,这是泉的自由。
但耳边传来工藤泉和御影玲王他们聊天的声音,一想到泉会和别人联系配合默契,一想到泉的队友不再专指他,他那本来稍微克制了一点的念头又开始疯狂生长。他像是活生生地被嫉妒劈成了两半,无论哪一半都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越是克制,越是心烦意乱。
哪怕他现在心情乱糟糟的,最近经过高强度开发锻炼的大脑,也已经开始在洁世一的脑海里自动收集周围的信息,寻找一块块拼图。
御影玲王是他们小学的班长,小学时候,工藤泉大部分时间都还穿着女装,女扮男装是从国中正式开始的。
也就是说,御影玲王其实应该知道工藤泉的真实性别,知道工藤泉是女生,但是他没有选择戳穿。一想到泉是女生这个秘密不再独属于洁世一一个人,被蓝色监狱里的其他人知道,洁世一的心里就焦灼无比,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而且……
工藤泉本来就那么优秀,在知道她是女生的身份以后,玲王会不会喜欢上她?
会的吧。
喜欢泉不是个很自然的事吗?
他和泉差距那么大——泉的父母都是名人,家境也很优越,她是叼着金勺子出生的大小姐,前途无量,未来可嘉,和她相配的理应是也叼着金勺子出生的大少爷。不管怎么看,工藤泉和御影玲王在一起,都要比他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到现在还没有足球上成绩的高中生,要门当户对得多,也让他彻底陷入无可救药的自卑和焦虑之中。
不安、焦灼与嫉妒混合在一起,在他心里生成了一个无止境的黑洞,几乎恨不得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进去。可偏偏他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放任这些情绪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因为迟迟得不到满足,只能将他的那颗心作为食物。哪怕他的心已经被那个黑洞吞噬了大半,被浓重的恨意给淹没,他也伪装得很好,只是双手颤抖,眼角湿润而已。
因为他已经试过了没有伪装好的代价,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尽管他和泉的差距这么大,他仍然不想放弃,他仍然想吃掉泉。
可是……
好想哭啊。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捧着纸巾的手。
洁世一愣愣地抬起头,明明周围的人都在打闹,议论声、乒乒乓乓的碰撞声都传入了他的耳朵,但他好像此时此刻只听得见工藤泉的声音。只见工藤泉的目光里隐隐喊着担忧,问他:
“是被欺负了吗?”
他心里那些充满着恶意的喧嚣,忽然在此刻全部安静了下来,仿佛有清风拂过,温柔地吹开了那些扭曲情绪的真面目。
是爱-
“没有。”
洁君缓缓地接过餐巾纸,手指似乎刻意在我的手掌上停留了一下,皮肤摩挲的触感让他飞快地低下头去。他的侧脸渐渐漫上红晕,眼泪也成功止住,说:“没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我?”
蜂乐回从我身后好奇地探出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洁被欺负了吗?那我们去给他报仇怎么样?”
洁君:“……都说了没有——”
我思考片刻,目光落在洁君面前依然很完整——也就是说没怎么动过的餐盘上。
我学着哥哥的样子,露出了看破一切的眼神,宣布道:“真相只有一个,小世刚才低落绝对是因为——”
桌上其他人闻声看向我。
洁君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非常自信地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定是因为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
原本吵吵嚷嚷的餐桌忽然陷入安静。
其他人:“……”
洁君:“…………”
蓝色监狱有非常明确的规定,简单地来说,就是赢的吃好的,输的吃差的。洁君和凪诚士郎本来应该在另一个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