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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遗憾过头了。

  苏木子有预感,她要伤心上很多年,才能彻底淡忘这件事。

  伤心着伤心着,苏木子开始气愤,抹掉眼泪,准备去找大祭司刑灾出气。

  都怪他,天天和她提宴北辰。

  现在她没戏了,总要找个人发泄怒火,刑灾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木子找上门时,刑灾正低头看着什么。

  他一袭祭祀用的白袍,上面绣着奇植异兽,将身形衬托得清瘦挺拔。

  “苏小姐。”

  刑灾察觉到苏木子的气息,将手拢入袖中,淡淡抬起眼。

  他从案前转过身,眉目疏朗,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苏木子看他这幅样子,有点心虚,可很快又挺直腰板。

  她心虚什么,她本来就是冲着找他麻烦去的!

  她语气格外豪迈:“来,陪我喝酒!”

  她是提着酒坛来的,大有不喝倒刑灾,决不罢休的架势。

  刑灾说:“臣不喝酒。”

  苏木子强硬递给他:“喝!”

  最后苏木子先把自己给喝倒了。

  刑灾毫不在意她的失礼,唤来侍女,把苏木子扶了回去。

  等侍女和苏木子离开,刑灾才重新取出袖中信纸,传往王城。

  飞鸟衔起封好的信纸,一下子被看不见的火焰点燃,消失在空气中。

  另一边,千里之外的王城,飞鸟凭空出现。

  宴北辰接住刑灾的信,一眼扫完便焚了。

  桌案还摆放着另几封书信,都是林州那边的。

  说起林州,宴北辰不过在王城待了半月,那边的书信就催命符似的,一封封加急发来。

  每次这种时候,画酒就不会凑过去。

  识趣离得远远的。

  宴北辰发现她后退的动作,随手将林州那边的信推开,冲她说:“阿七过来。”

  闻言,画酒先看了一眼桌上的信,思考片刻,垂眼走了过去。

  这半月里,宴北辰彻底暴露本性。

  一有机会,就拼命把画酒往怀里捞,像只树袋熊。

  他特别喜欢抱着她说话。

  简直把画酒当做人参果,抱一抱,能多活一百年。

  宴北辰惜命,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他的怀抱凉凉的,一点也不舒服。

  但画酒并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他的靠近。

  他的拥抱,只是单纯的拥抱,没有逾矩行为。

  画酒有时候甚至想,他要是随便一点就好了,这样她的天劫就不用愁了。

  算算日子,好像越来越近了。

  怀里的少女心事重重,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于是他摸摸她的脑袋,提醒她别走神:“这么放心我,都不问问是谁写的?万一是哪个女人写的呢?”

  画酒一袭冰蓝色的长裙,被黑衣青年抱在怀里,有些艰难地转过身,盯着他乌黑的眸,小心翼翼向他求证:“那,真的是女人写给你的吗?”

  她还以为是伐弋写的。

  宴北辰哭笑不得:“像你这么问,有几个男人敢说真话?”

  画酒的心沉了下去。

  面上却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宴北辰显然不在正常男人的行列。

  他拿起信纸,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接承认:“这信,确实是个女人写给我的。”

  他开始回想,“我都有些忘了,写信那人长什么样子了……”

  画酒赶紧抓住他的袖子:“忘了就别想了。我已经知道,你不用说这么清楚。”

  “你知道什么。”

  他扯开少女的手,继续说,“还能长什么样,又不是什么怪物,当然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是林州王新纳的小夫人,名叫舟月。听闻是林州王在猎场遇见的美人,柔柔弱弱从天而降,林州王一见倾心。”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嘲讽的笑意,抬手指着上方,生动模拟了一下“从天而降”。

  画酒很紧张:“那你不会跟林州王抢吧?”

  如果不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画酒表示怀疑他的为人。

  本来逗小姑娘玩,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但她这种怀疑的目光,他很不喜欢。

  宴北辰表示受到侮辱:“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他皱眉,简直想把她扔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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