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道菜都让惠希文惊艳——用高汤煨了整天却依然形如白玉的萝卜,外表酥脆内里流心的蟹粉豆腐,还有一道看似普通的炒青菜,却因为加入了自制的虾酱而鲜香四溢。
用餐过半,包厢门被轻轻叩响。
侍者拉开移门,一位穿着暗纹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闻陈,刚才听经理说你来了,我还不信。”
“维深。”徐闻陈放下筷子,微微颔首:“这么巧。”
惠希文认出这是南城银行董事长的公子周维深,曾在慈善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他朝惠希文点头致意,“没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怎么会,”徐闻陈转向惠希文,“维深也是这里的合伙人之一。”
惠希文刚要起身,周维护深已经摆手示意:“别起来,我就过来打个招呼。“他解释道,“正好在隔壁‘听雨轩’招待两位港城来的客人。”
徐闻陈挑眉:“什么重要客人要周公子亲自作陪?”
“金丰集团的阮叙白,带了他未婚妻来考察项目。“周维深摸了摸鼻子,“还有个港交所的董事,他们听说你在,都想见见。要不要过去坐坐?”
徐闻陈看向惠希文:“想去打个招呼吗?”
惠希文放下餐巾,“应该的。”
穿过竹影婆娑的回廊,听雨轩的门微掩着,里面传来粤语和普通话夹杂的谈笑。见他们进来,席间一位穿着浅灰色三件套的男子立即起身。
“徐生!”男子带着港式普通话的腔调快步迎来,“周生刚才说你会过来,我还不信。”
周维深笑着介绍:“金丰集团少东家阮叙白,这是徐氏集团的徐闻陈和他未婚妻惠希文。”
阮叙白身后跟着位穿香奈儿粗花呢套装的年轻女子,珍珠耳钉在烛光下莹润生辉。惠希文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格拉夫钻戒至少有十克拉。
“我未婚妻梁安琪。”阮叙白介绍道,“这位是港交所的莫董事和他太太。”
寒暄间侍者已经添好茶具。莫太太操着港普笑道:“徐太太好生年轻漂亮。”
惠希文保持微笑:“莫太太过奖了。”
在座众人互相见礼后,周维深提议:“正好人够,不如开桌麻将?”
几人都说好。
只有惠希文略显犹豫:“我…不太会。”
徐闻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教你。”他看向众人,“赢了算她的,输了算我的。”
阮叙白已经招呼侍者准备牌桌:“新手手气最旺啦!徐生不介意当教练吧?我们不玩大的,二十万一番当游戏币。”
众人移步休闲区。徐闻陈替惠希文拉开椅子,细长白嫩的手指码牌格外好看,“看牌先看缺,“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记住,先打孤张,留对子。”
第一圈惠希文频频出错,把自摸打出去时,莫太太笑得钻石耳坠直晃。徐闻陈却不动声色地碰了牌:“教徒弟总得交学费。”
玉牌相撞声里,惠希文逐渐放松下来。其实麻将并不难,她渐渐掌握规律。
第四圈时,惠希文突
然推倒牌:“胡了。”竟是清一色。
“哇,新手牌这么旺!”阮叙白惊呼,“徐太这手气该去澳门。”
梁安琪给未婚夫递上参茶,俏皮地对惠希文眨眼,“主要是徐生教的好。”
凌晨散场时,惠希文通吃三家,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徐闻陈笑眯眯的:“我老婆真厉害。”
最近两人的夜晚生活皆是如此,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散步、兜风,或着一起健身、游泳,偶尔参加一下朋友间的聚会,日子好不惬意。
这天中午,徐闻陈给她发消息,说下午要开会,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惠希文一时竟不习惯。
已经晚上七点半,徐闻陈还没回来。惠希文给他发了消息,一直没回,最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拨过去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惠希文知道他开会时一向专注不看手机,想着他可能在忙,给他微信留了言,倒也没有一直打电话。
放下手机,惠希文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浏览MBA项目的资料。
这段时间她收集了国内外十几所商学院的资料,南城大学的项目介绍被她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这是最保守的选择,至少不用和徐闻陈分开。
鼠标划过屏幕,她又点开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页面,这是更好的选择,而且她弟弟惠希朗也在纽约大学。但如果去纽约,就意味着要远渡重洋。
惠希文不自觉皱了眉头,她和徐闻陈正是情浓之时,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她就觉得胸口发闷。
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一直以徐闻陈为中心,否则会渐渐失去自我,她要学会把眼光放长远,学会独立自主。
而且父母也不一定会同意,他们今年十月就要举办婚礼了。真的好矛盾。
不知道徐闻陈会怎么想,她想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
正当她陷入纠结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看到弟弟惠希朗的名字,惠希文连忙接通:“希朗?”
“姐姐,你让我问的NYUStern申请流程问清楚了。”电话那头传来弟弟清朗的声音,“常规申请截止是每年一月份,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