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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他才拖来一张椅子坐下,环视一圈,他问:“钱棠呢?”
“那个哥出去了。”容月说,“可能有什么事先走了吧。”
袁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微妙之色,表情也有一瞬的别扭,他看了看陈江时,没有吭声。
时间不早了,容月和袁孟明天都要上班,容月盯着陈江时吃完一碗粥,便收拾好保温桶准备离开。
袁孟坐在床尾,看容月一脸忧色,一直叮嘱个没完,不由得笑起来。
“江时,你哪儿是找了个室友?你简直像是找了个对象。”袁孟脱口而出。
以前他们经常这样开陈江时和钱棠的玩笑,陈江时和钱棠毫不在意不说,有时候还会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可同样的话再说出来,只觉病房里的空气蓦地一静。
肉眼可见的,尴尬开始蔓延。
袁孟:“……”
他真想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袋上,说话不经大脑,嘴巴没用撕掉算了。
最后,陈江时说道:“容月,你先走吧,晚了就赶不上车了。”
袁孟自己开车来的,倒是比容月方便很多。
容月双手拎着保温桶,脸颊上的红晕都染到了耳朵上,他极不自在,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和袁孟告了别。
等病房门打开又合上,病房里只剩陈江时和袁孟两个人,陈江时才说:“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袁孟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讪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你那个室友真的对你有点意思了。”
陈江时抿着嘴角,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
但袁孟就是好奇:“话说回来,他现在真是一点不藏着掖着,每次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也不避嫌。”
陈江时仰着看着天花板,还是那副死样子。
“你怎么想的?”袁孟问,“你俩住在一个房子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觉得尴尬?”
“不怎么想。”陈江时终于开口,“他的房子已经在装修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会搬走。”
也是因为这个,陈江时才一直忍着。
袁孟叹了口气:“你说你都是什么运气啊?遇到的一个两个全是这种。”
说完,又问。
“那你呢?”
陈江时安静了几秒,反问:“我什么?”
“那个容月搬走了,你怎么办?”袁孟说,“你重新找室友还是一个人住?”
陈江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位置不错,房租也不便宜,他一个人承担的话有些吃力。
“我重新找房子,一个人住。”陈江时说。
袁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了又忍,没忍住嘀咕起来:“其实你不该给你爸那么多钱,他那么大的年纪,一意孤行又生一个,自己养不了,凭什么让你养?你大学四年也没怎么让他管啊,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打工赚钱不说,毕了业不仅要还助学贷款,居然还要还他以前打给你的那些生活费,你自己说离不离谱?就算你去两趟a市花了他不少钱,也不至于还到这种程度吧。”
袁孟说得上头,陈江时这个当事人都没什么反应,他却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陈江时瞥了一眼袁孟通红的脸:“你冷静一点。”
袁孟抹了把脸:“我就是替你觉得不公平。”
“反正我也没当他是我爸。”陈江时平静地说,“他让我还钱,我就还给他,还完互不相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袁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知道陈江时前些年都在还钱,现在拼命工作是为了攒在a市买房的首付,其实陈江时大可以把华阳市的老房子卖了,他劝过几次,可陈江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没卖。
要是当年陈江时没来a市找钱棠就好了,就不会光干净身上所有钱,还跟疯了似的问邻居借钱……
哎。
袁孟坐了一会儿也打算离开了,出去就看到钱棠一个人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
“你怎么坐这里?”袁孟惊讶地走过去。
钱棠似乎有点冷,抱着双臂起身,轻声解释道:“病房门没关,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你俩在聊天,就想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去。”
袁孟不好意思起来:“我们又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你随时都可以进去,外面多冷啊,你快去把外套穿上。”
钱棠问:“你要走了吗?”
“嗯。”袁孟说,“明天还要上班。”
钱棠对袁孟笑了笑:“下次见。”
袁孟看着对方温和的笑脸,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对方和那个医生熟络地说话的画面,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自在。
他压下那份情绪,和钱棠说了再见。
钱棠转身走进病房。
陈江时还靠在床头走神,见他进来,愣了一下:“我以为你走了。”
“准备走了。”钱棠一边说一边从衣架上拿过大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