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理准备。日方为了避免负面新闻,不给我任何答复,倘若何太太没有怎么样,倒还不至于如此。我怀疑……”
“喂!”
两人均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何炳翀正在窗边目呲欲裂地瞪着费雷拉,喊道:“你居然还敢找上门?”言罢,拔枪便朝他射击。
他的枪法太差劲,子弹擦着霍眉的头发过去,霍眉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费雷拉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仍昂首挺胸站在那里,“你可真有男子气概,娶了好几位太太,一位都保护不住。告诉你吧,你的大太太似乎遭遇不测了。”
第163章 搬家霍眉简直不敢相信费雷拉这样……
霍眉简直不敢相信费雷拉这样对何炳翀说话,腿更软了,干脆不站。何炳翀更是怒火中烧,还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就从二楼冲到大门口,砰砰又是几枪。
费雷拉岿然不动,知道上帝的意旨在自己身上,如果霍眉爱着自己,自己将毫发无损。
果然,一枪都没打中他。
“再开枪,你仅剩的妻子也要被你打死了。”他淡定地开口。
“你满口说什么胡话?”
霍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阻止费雷拉把情况说出来。迟早要知道的。
何炳翀不知道在听还是在发呆,对方都说完了,他也没反应。几秒钟后才微微皱起眉,火气也消了,只是很无力地说:“消失在我面前吧,行不行?”他转身回了屋。
费雷拉又冷笑一声,朝霍眉一点头,上山找缆车去了。
霍眉心里发慌,进屋去找何炳翀,他正在换衣服——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他没有发疯,没有崩溃,好像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对着镜子把领带打好,何炳翀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珠子灰灰的,看不出情绪,也没和她说话,从她和门框之间的缝隙中钻走。
她最终没跟上去。
何公馆空空荡荡,只有婴儿在哭泣。
何炳翀是晚上回来的,蹬掉皮鞋就往床上扑,随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发起了高烧。本来疹子就没退,现在愈发红肿,在背上虫卵似的一大片。
她喊了两个警卫把何炳翀送医院,自己也收拾了几件衣服去陪护。出于逃避心理,连买饭也让佣人去,自己不离开医院一步,就不用知道外面在传什么消息。她还不知道程蕙琴具体出了什么事。
霍眉觉得自己是个被冻僵的人,可以直挺挺地把腿伸出去,不停歇地走;一旦被什么东西绊倒,腿立刻会折断,再就爬不起来了。
过去在太平山上,到处都是他们的警卫,半山腰的地势也易守难攻,就这样,日本人都敢接二连三地上门。然而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人找借口来探病。
何炳翀醒了,就发呆,丝毫不搭理她。
他不主动说,另有人主动说。乔氏夫妇带着康乃馨和一只盐水鸭来了趟医院,乔裕民和何炳翀关系只能说是普通,打了个招呼,乔裕民就到走廊上抽烟去了。
乔太太倒把霍眉拉到茶水室里去谈话,话未出口,先绽开一个笑,“倒要谢谢你们家!我家里被扣押的两艘船还回来了。”
“你贱不贱?”霍眉厌烦道,“程蕙琴出了事,你在这里笑个锤子?”
“程蕙琴出了事,也没见你怎么伤心啊?”乔太太悠悠叹了一口气,“霍眉,当缩头乌龟没有用,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吧!程蕙琴没回家,你先生呢,就跑到占领地政府门口撒泼打滚讨说法,弄得一圈人在那儿围观,还被记者拍了照。鬼子迫于形势,想把他请进去;他偏不,让鬼子立刻把程蕙琴交出来,不然程蕙琴就肯定是被他们这群丧心病狂地害了,连一个妇人都不放过……”
“别说了。”
“最后他们给的说法是,程蕙琴忽然就发病去世了。谁信呢?想也知道是被他们给逼死的。闹出了人命,人人自危,连何家的太太他们都敢残害,他们到底还忌惮什么人?逼得商会不得不站起来反抗了,这几天曹主席和几个商人联名抗议,说占领地政府已经不给他们生存空间了。为了压制舆论,他们把扣押的物资都返还了一批呢,最近都管得不大严了。”
程蕙琴确实是死了。
她的死被何炳翀发挥出了最大价值,不是白白的死。
这本该是个对霍眉来说冲击很大的新闻,然而拖了这么久,她已经在猜测、焦虑和恐惧中麻木了。
现在听了乔太太的话,只剩这一个反应:程蕙琴果然是死了。
她的弦绷得太紧,不能再绷了,反倒莫名其妙地松了一下。
反正程蕙琴也不喜欢她,死了就死了。这下子摩根也没有妈妈了。她过得这么辛苦,那丫头却热带的雨季里享受爱情,太不公平。还好老天有眼,要收回送摩根的一件礼物。
霍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把推开乔太太,晃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居然嘿嘿笑了两声。她觉得自己也挺丧心病狂,有变成疯子的危险。
这下好了,程蕙琴谁都不爱了。
嘿嘿!
她在走廊上踱了几圈,等那阵疯劲儿过去,然后满脸惨淡地进了病房,握住何炳翀一只手,“乔太太……跟我说了。她现在在……”
“那天我把她带到庙里去了。”何炳翀淡淡地说,“有人会处理的,我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了。”
“好,我不提。”
“我们换个地方住吧,何公馆太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