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瘾

你要不要学好?你要不要学好?”

  两人远去了,席玉麟还站在原地,感觉抽向霍眉的鞭子顺带着把自己抽了一下。他又返回去,把她揪起来,咬牙切齿道:“听见了吗?你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意识模糊中感受到了前面有个人,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一边推,自己的身体就一边往后蹭,半条腿都伸到水坑里去了。

  席给她把腿捞出来,那边脑袋又找了块石板撞,撞得流了血;四肢乱抽,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痛苦的惨烈嚎叫。他想出了唯一把人固定住的办法:像抱小孩那样把她迎面抱在怀里,双腿交在她身后锁住,双臂也卡住脖颈。

  霍眉的手臂还护在胸前,拼命把他往外抵。

  手肘的骨头很硬,席玉麟被她顶得疼的要死,憋着一股邪火还顺着她的脊背抚摸了几下。嚎叫声渐渐小下去,变成呻吟,偏生她的声音本就柔媚,呻吟的尾巴里都带了钩子。几个从面包店里出来的男人也在街头探头探脑,看见两人贴在一块儿,兴奋地朝他们直吹口哨。

  后半夜她的动静渐渐小下去,席玉麟一个没熬住,睡着了。

  惊醒的时候霍眉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盯着他研究,然后说:“抱着我睡觉,一夜两块。”

  他冷笑一声,把信塞进她怀里,捡起面包袋往回走。这里离漱金颇有些距离,走了四十多分钟,一回头发现霍眉正双手拎着个巨大的皮箱顶在膝盖上一瘸一拐地跟着,质问道:“不是要躲起来吗?”

  “我离不开他了。”她斜睨着他,“回漱金算了。”

  “骂人的时候长了嘴,这个时候又不长嘴了。”席玉麟夺过皮箱,“既然同路为何不早说?‘满城的人都看到一个女人拎着重物跟着个空手的男人走了一路’,到时候你又要这样说对不对?”

  手中的重量蓦然减轻,她那两只伶仃脚上维持的平衡立刻被打破了,向前栽去。

  席玉麟立刻把纸袋夹到另一侧的咯吱窝下,用腾出来的一只手把她拎起来,“怎么,还要碰个瓷?”

  霍眉抬起头,眼泪在泡了污水又干掉的脸上冲出两道清亮;额上的血迹也干成了褐色,眼袋青黑,显得人格外憔悴。

  好啊,好啊!席玉麟心头梗堵成一片,你哭了,又是你有理。我把你弄哭了,又是我不够男人。当下也懒得理她,拎着皮箱一个劲儿往前走——皮箱他拎着都觉得吃力,也不知道霍眉怎么跟着他的速度走了那么久。

  只听她在后面用很冷淡的语气说:“没有。是我身体有点难受。”

  “......”席玉麟在她面前蹲下,摆了摆手,要背的意思。

  霍眉直接略过他,让他像只□□一样在街中间莫名其妙地蹲下来又恼羞成怒地站起来。

  她的小小出走计划根本没被太多人发现,除了张大娘,见她狼狈地回来,烧了一盆热水给她洗澡。霍眉实在是很感激,但解释的时候仍没有说出实情,只说有个纠缠不休的前男友。

  张大娘语重心长地教育:“还是不能赶时髦,学着那些女学生,搞什么男朋友!哪有这样的事?他就是借着这种名义占你的便宜,今天你是女朋友明天她是女朋友,乱搞!我儿子是没那个福分了,你还是得找个安稳人家,好生过日子去。”

  霍眉应付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纳鞋底时一下把手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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