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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他是死了吗?”

  “没有吧,我刚刚摸过他的鼻息了,他还有气。”

  “那他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怎么还不醒?”

  初生的太阳光透过窗纸倾洒在床榻上,连在空中飘舞的飞尘都闪闪发光。李桃花和许文壶趴在床边,双手托腮, 盯着昏迷的锦毛鼠, 大眼瞪小眼。

  锦毛鼠被丢进水里涮洗了一遍,身上的尸臭被洗去不少, 又新换了干净的衣物,安静躺在床上, 模样与睡着无异。

  许文壶听完李桃花的话,下意识又去用手试探锦毛鼠的鼻息,“鼠兄武功高强, 应该不会……啊!”

  许文壶吃痛地叫出声, 原本伸向鼻子的食指,被锦毛鼠狠狠咬在嘴里。

  李桃花也没料到锦毛鼠会突然诈尸,还猛地张大嘴咬住许文壶的手指。

  她下意识抽出杀猪刀, 却又不知道该砍谁, 便又将刀扔掉, 改成动手去掰锦毛鼠的嘴。

  “你!给!我!松!口!”李桃花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两只手一只掰上牙一只掰下牙, 架势活似拔河。

  “嘎嘣”一声, 锦毛鼠的下巴脱臼, 许文壶通红颤抖的手指也总算脱离苦海。

  李桃花顺手再托住锦毛鼠的下巴往上一合,又是“嘎嘣”一声,下巴顿时归位。

  同时, 锦毛鼠的眼睛也瞪大了。

  他猛地弹坐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还好还好,下巴还在,英俊的容貌也在。”

  他转脸,看到眼中含泪的许文壶,还有凶神恶煞的李桃花,登时惊诧道:“你们俩怎么在这?你们在干嘛?”

  李桃花怒了,“好意思说我们?你在干嘛!”

  锦毛鼠沉思回忆道:“我记得我方才似乎在与活死人厮杀,下巴被咬住,手指还被咬了一口,差点没把我疼死。”

  说完便去检查自己的手指是否缺失。

  李桃花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说梦都是相反的呢,真是黑白颠倒满口胡说八道,你睁开眼看看你现在在哪,又是谁咬了谁的手。”

  锦毛鼠这才想起来打量周遭陈设,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捂着手指头嘶凉气的许文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李桃花话里的含义,“哎呀”一声对许文壶赔罪:“对不住了许兄,你放心,我锦毛鼠定会对你负责到底,往后余生,你的生老病死——”

  许文壶举起手指,为了防止这油耗子吹出更多的牛,他连忙说:“伤已经愈合了。”

  锦毛鼠满意地点着头,“不愧是我,梦里都知道轻重。”

  拐十八个弯儿都能夸到自己身上去。

  李桃花受不了他,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废话少说,你不是在京城办事吗?怎么到许家村的?又怎么被压尸体堆下面了?”

  锦毛鼠摸着下巴,一脸为难:“此事说来话长——”

  李桃花:“那就长话短说。”

  气氛约静止了有半盏茶的工夫,锦毛鼠才姗姗开口:“这不是听说城外有暴-乱吗,我一猜就知道是活死人造的孽,我担心在老家的娘,就回家把老娘藏到了安全的地方。回来的路上路过许家村,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看看许兄的家人可还安好,谁知道遇见那么多的活死人,而且凶残无比。我见杀不过来,干脆躲在了尸体底下装死,本来打算等活死人走远了就出去的,但那个尸臭实在太强了,谁知道竟然把我熏晕过去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把李桃花听得直点头。

  “你也真是,再走投无路也不能往尸体里面挤啊,没中尸毒死掉都算你命大。”李桃花凶巴巴道。

  锦毛鼠叹着气,仿佛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懊悔,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李桃花见状道:“你等着,我去给你端点吃的。”

  说完话她就起身走了出去,锦毛鼠则扯开嗓子喊:“来点肉啊,素的我吃不下去,最好是猪头肉加女儿红,女儿红我可要满十八年的!”

  “死老鼠有的吃就不错了!”

  门被重重关上,房中陷入静寂。

  两个人男人两两对望,嗅到对方身上未除尽的臭气,各自转脸捂紧了鼻子。

  缓了约有一会子,许文壶深呼出一口浊气,道:“鼠兄,桃花出去了。”

  锦毛鼠点了头,肚子又叫了两声,期待李桃花能给他带回什么好吃的。

  “桃花出去了,”许文壶回过脸,看着他道,“你也应该能说实话了。”

  “你出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锦毛鼠捂在鼻子上的手僵硬了一瞬,缓缓放下,语气一如方才的吊儿郎当,“我不是说了吗,是为了救我老娘啊。”

  许文壶“嗯”了声,心平气和道:“鼠兄若要继续这般演下去,我是不介意的,只是桃花对你一片赤诚,劳请鼠兄此后高抬贵手,少拿谎话诓她可好?”

  锦毛鼠沉默下去,房中光影斑驳,摇曳不定,却显得他的神情无比阴翳。

  他转头,目光定定投向许文壶,唇上扯出一丝凉薄的笑:“许文壶,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忍心杀了你。”

  许文壶与他对视,双眸清亮如水,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这条命本就是鼠兄所救,鼠兄若想收回,动手便是。”

  锦毛鼠自榻上一跃而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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