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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害羞地绞着裙子,想到他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从三年前就喜欢他了……”

  “可是……”

  “嗯?”千提微微抬起脑袋,不明所以。

  “没什么。”景秋话咽在喉头,余光瞥见桌上那盘蜀葵,好不容易才做下的决定忽然动摇了。

  檐角风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千提没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桌上摆放的碗筷上,皱了皱眉,道:

  “阿初没与你说吗?丞相姐姐他们今晚也要过来,你再多备几副碗筷。嗯……加上我们三个,一共是七个人。”

  还有别人?

  景秋指尖猛地一颤。

  昨日她机缘巧合,听府中婢女私下谈论,才知国师竟然就是长公主所生。

  千提不喜吃蜀葵,她在蜀葵中下毒,原是打算借着这机会与国师同归于尽的。可……她实在不想连累旁人。

  正这般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景秋尚未缓过神来,千提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红色披风随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红木雕花的椅上轻轻掠过。

  “丞相姐姐!谨儿姐姐!”她领着她们往屋里走,“你们倒是来得及时,好些菜已经做好了,还有些需要等等,你们先坐着喝杯茶。”

  慕云琛和顾衍之跟在身后。

  景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听着那谈笑声逐渐靠近,终是松开了手,指尖颤抖着,端起那碟蜀葵往外走。

  自门边经过时,他们五人正巧从外面进来。

  碟中菜肴尚未冷却,热气蒸腾而上,气味在空中弥漫,萦绕在慕云琛鼻尖。

  “慢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眸光死死盯着景秋手中的菜。

  景秋身子一顿,方抬起的脚落下,僵硬地转过身来,虽极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手指却还是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

  其余几人已行至桌前,闻声也停下脚步,回眸注意起这边的动静。

  “这菜……”慕云琛张了张嘴,常年行医,直觉告诉他,这菜的气味不大对,可是……

  他犹豫着,微微侧眸,目光落在画扇身上,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画扇眸光一瞥,与他对视一眼,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朝景秋走近。

  “丞相姐姐!”千提想起方才景秋的一举一动,也意识到这菜有问题,忽然大喊一声,快步朝门边跑去。

  似乎是跑得太急了,她“不小心”摔了一觉,正撞上景秋端菜的手。

  伴着一声脆响,瓷碟掉落在地,散成一地碎片。碟中的菜倒在她的小臂上,滚烫的汁液让下意识地一哆嗦。

  “好痛……”她惊呼一声,睫毛剧烈颤动,滚出晶莹的泪珠,却还是想方设法地帮景秋脱身:“景秋……你陪我下去换点药……”

  “公主……”景秋心疼地掀开她被弄脏的衣袖,原本白皙的手臂已被烫得发红:“对不起……我……”

  “别说了!景秋!”千提低声打断她的话,眼中氤氲着一层水汽,面色无比凝重。她忍痛拽住她的手,红色披风扫过满地摇曳的烛影,厉声道:

  “随我下去!”

  “公主!”

  景秋忽然甩开了千提的手。

  她本意只想杀国师一人,方才听说其他人要来,不愿波及旁人,这才将那碗菜端下去,却不想,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千提故意摔倒毁坏证据,又借着受伤的理由欲带她下去,这些她都明白。可今日那么多人在这,丞相和顾尚书也都在,都是发现了她这菜不对劲。本就是千提邀他们来用膳的,如今又这般当着,当着众人的面销毁证据,难免不让他们怀疑这事与千提有关。

  几人又位高权重,万不能让她因救自己而得罪了他们。

  想到这儿,景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我知道您喜欢他,我与兄长自幼流落到姜国,是您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所。这份恩情,景秋没齿难忘……可我父亲因长公主一时惨死,我因她一人家破人亡!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

  画扇眉头微微皱起,猛然意识到景秋的身份,下意识想上前制止她这番话。

  但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来了门边。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是吗?”清冷的声音将景秋的话打断,寒意先一步漫进屋内。

  封易初冷笑一声,月白色袍角轻轻掠过门槛,带起一阵微风。

  方才他在厨房隐约听到千提的叫声,赶忙丢下手中的活,奔来此处,却不想,听见了些本不知道的事情。

  长睫好似覆盖着一层薄霜,他轻轻拽着千提往屋内走了些,清冷的眸光自她小臂上掠过,眸中疼惜之色一闪而过。

  下一刻,长臂抬起,他猛地抽出慕云琛腰间的佩剑。

  “不要!”千提用尽最快的力气挡在景秋身前。那把剑停在离她咫尺处。眼泪一颗颗自眼眶涌出,顺着脸颊落下,滴落在泛着冷光的剑身上。

  剑身映着他眉骨凌厉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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