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我在你家后巷……看到你的夫婿似乎是被妖邪给掳走了。” 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场景,那位清秀公子的眼神慢慢呆滞,“我本想去寻仙山的仙君帮忙……但但想了一晚,还是觉得得先来和你们知会一声。”
说着这位公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木牌,递给叶南徽:“这是那妖邪身上掉下来的。”
叶南徽从他手里接过,翻过来一看,只见那木牌写着江临城风袁风几个字。
不由地眉头一皱,又是江临城。
“你怎么知道被掳走的是我们楚宅的人?”
听到叶南徽问话,那清秀公子挠了挠脸,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解释:“昨夜,楚姑娘送我们出来时,恰好撞上了你的夫婿,被拦下问了几句,因而认得。”
“本想着替叶姑娘解释一下,折返回去时,这才撞上了。”
“是个没见过的妖魔,满身红光,利爪尖牙,长相可怖。”清秀公子说着说着就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又看了看叶南徽手中的木牌,“江临城袁家这些年,也确实有传闻说他们与妖邪勾结。”
“叶姑娘,你还是去找为厉害点儿的修士,与你一同去寻你夫婿吧。”
将话结结巴巴地说完,清秀公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宅。
叶南徽只能先拿着牌子回了宅子里,将事情说给了楚方听。
本以为楚方会多少知道些这木牌主人的事情。
谁知楚方却摇了摇头:“江临城袁家?没听说过啊。也许是这几百年新起的?你也知道我这近百年一直浑浑噩噩,对近些年的事情实在不知。”
“若谢公子当真是被妖魔掳走,你可要去救他?”
叶南徽此刻只觉得蹊跷。
她不过刚验证了命书一事和谢淮有关,转眼谢淮便被掳去了江临城。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做局。
且这局实在做得粗陋。
不过粗陋是粗陋了些,但却不得不去了,在命书之事得到妥善解决之前,谢淮还不能出事。
“自然是要去的。” 叶南徽握着木牌,“你这儿有前往江临城的图吗?我即刻便去。”
……
……
……
【江临城.袁家】
“阿姐,今日是你祭日。阿弟来给你上香了。”
袁家祠堂内,一副画像挂在正中,画像中画着一个女子,长相颇为冷肃,只一双桃花眼生得柔和,但却依然不难看出,这是个难得的美人。
正正经经地叩拜完以后,袁风才站了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衣边,顺了顺腰间的挂饰,又抬头颇为专注地看了眼前画像好一会儿,随即才转身退了出去。
门外,一个身量苗条的妇人,正抱着厚实的披风等在外面,见到袁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夫君,快披上,你身体前些年就不好,叫我说你就不该再去除什么魔…”
这话说了一半,便被袁风一力记眼刀给抵了回去。
妇人连忙噤声。
随即又忍不住劝道:“我知道你因为阿姐还有阿娘的事情责怪阿爹,只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些年阿爹为了赎罪,也做了不少事情,你就不能放下吗?”
袁风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妇人,妇人长相平平,唯有一双眼睛生得格外顾盼生辉,此时此刻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眸中闪过不安。
袁风看着这双眼睛,终究是没舍得发脾气,叹了口气:“这些话别再说了,尤其不要在今日说,阿姐他们听见会难过的。”
“是是是,我知晓了。”见袁风并未生气,妇人连忙上去,挽住袁风的手臂,“知道今日是阿姐和阿娘的祭日,你心里难受,不过我瞧着阿爹那边,昨夜似乎接待了一个了不得的客人,前院后院封了个严严实实,至今都没有开,你要不去看看?”
袁风闻言拧起了眉,犹疑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与他早就分了家,他要如何与我无关。”
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安儿和康儿归家没有?”
他的两个孩子已经离家数月,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快了,几日前来信,说途径无暮城,你也知道,无暮城才遭了劫难,两个孩子想尽些微薄之力。”
袁风点了点头:“也别待太久,仙山修士已经过去,无暮城之危很快便会平息。”
“知道了。那两个孩子也是好心肠。”妇人笑笑,正准备随着袁风一起回屋。
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嚣。
只听一个声音似乎格外着急:“少主!少主!不好了!家主出事了!”
袁风闻言脸色沉了下去,他和袁文志早就分家,如今他院儿里的人皆称呼他为家主。
只有袁文志那边的人才会依旧例,称呼他为少主。
“放肆!” 袁风厉喝出声,正要斥责门中门徒无用,只见平日里颇为稳重的大弟子也惊慌失措地寻了过来:“师长!”
“究竟何事?”袁风十分不悦。
大弟子抬起头,瞧了瞧袁风的脸色,还是犹疑地将话说出了口:“袁……文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