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瞬间被黑暗所吞噬。
只剩下窗外偶尔透进来的微弱星光,勉强勾勒出房间内的轮廓。
李琚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缓缓伸出手,摸索着找到了床边的药箱。打开药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品。
又到了涂药的时间了,为了这场精心策划的“戏”,他对自己下了狠手。
那些伤口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仍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这一切的付出是否值得。
涂完药膏后,李琚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药膏在伤口上发挥作用。
等这些伤口完全愈合,就需要开始涂祛疤膏了。
他不想在下次与昭令闻坦诚相见时,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任何丑陋的疤痕。
他不想让她看到任何不完美的痕迹。
—
昭令闻和徐正卿并肩走在回裴府的路上,徐正卿的脚步略显沉重,不时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为止这孩子,平日里做事最是小心谨慎,没想到这次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让人心疼。”
“也不知道子旷在战场上怎么样了?虽说他已经历过数次征战,但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始终放心不下。”
昭令闻理解地拍了拍徐正卿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子旷英勇善战,又有丰富的经验,肯定能平安归来的,你要对他有信心。”
徐正卿勉强挤出微笑:“你说得对,是我太过焦虑了。”
两人继续前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裴溥原身上。
“今天应该能收到子旷写的信了。”昭令闻的语气中带着期待。
裴溥原每日都会写信报平安,但无奈路途遥远,信件往往需要数日才能送达。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裴府的大门已映入眼帘。她们加快脚步,心中充满了迫切想要知道裴溥原近况的渴望。
踏进裴府的第一件事,两人不约而同地询问了下人有没有收到裴溥原的最新信件。下人的回答让她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信件已经送达,正静静地躺在书房的案头上。
徐正卿和昭令闻各自取了一封信。
昭令闻回到了房间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信封外角上裴溥原画的一只小老虎,张牙舞爪,憨态可掬,实在是可爱至极。
这独特的小老虎,已经成为了裴溥原信件的一个标志性符号,每次看到都能让昭令闻会心一笑。
她轻轻抚摸着信封上的小老虎,仿佛能感受到裴溥原在绘画时的那份专注。
昭令闻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裴溥原绘画时的场景:他一定是坐在简陋的军帐中,身边或许还堆放着一些作战地图和文书。
他的嘴角肯定在微微上翘,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昭令闻轻轻地打开了信封,里面铺满了裴溥原那遒劲有力的字迹,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对昭令闻深深的思念。
信纸因长时间的旅途而略显褶皱,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温暖着昭令闻的心房。
她细细地抚摸着这些字,就像是在触摸裴溥原的脸庞,感受着他每一次落笔时的情感波动。
昭令闻的目光缓缓移动,逐字逐句地品味着裴溥原的每一句话,直到她的眼神停留在了信的最后一行。
“昭昭,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昭令闻看到这句话,心中却泛起了一阵酸楚,仿佛眼睛被无形的刺所刺痛,不由自主地将信纸反扣在了桌面上。
那一刻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片刻的沉默后,昭令闻还是忍不住将信纸重新翻了回来,再次凝视着裴溥原的字迹。
如果清山的事情没有发生,昭令闻肯定会斩钉截铁地说“好”。
可是现在看见裴溥原这句话的时候,昭令闻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李琚在山洞中无助颤抖、双眼紧闭的身影。
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第77章
胜仗 “那就如你所愿。”
时间似流水般悄无声息地逝去,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经过深思熟虑和多方考察,昭令闻终于选定了工坊的理想位置, 并且招募了工人,为批量化生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昭令闻的主要任务不再是亲自投身制作, 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创新点子的构思与实践上。
随着工坊的生产效率与产量的大幅提升,店铺的客人也逐渐增多, 所以昭令闻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店铺中。
唯一的闲暇时光, 或许就是当夜幕低垂, 回到裴府后, 静坐在灯火阑珊的书房, 展开裴溥原从战场寄来的信件。
至于与李琚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未被裴溥原察觉之前的微妙状态。
虽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但不再如往昔那般紧密无间。
每当昭令闻想要拒绝李琚进一步的亲近时, 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 李琚身受重伤,血流不止, 面色苍白地倒在自己怀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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