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上药

指就圈住了她的脚踝,轻松地像是握住他惯用的那柄枪。

  男人稍稍将她的脚托起,查看伤势。

  她的脚白皙如玉,而他的手掌却是古铜色。

  此时凑在一处,白得愈发白了,甚至有些晃眼。

  魏珩半晌没有下一个动作。

  “很严重吗?”

  陈末娉以为自己真受了什么严重的伤,面露不安。

  魏珩没有回答,只是终于抬起另一只手,将药油倒在她微微红肿的足尖,均匀地将其推开。

  陈末娉猛然咬住了唇。

  可能是因为刚刚弄疼了自己的缘故,男人的手法变得轻柔了起来,粗粝的带着烫意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女子柔软的肌肤,仿佛爱抚。

  他指腹的温度顺着她的肌肤汇聚到脊椎,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栗。

  成婚三年,两人的肢体接触很少很少,却也不是没有过。

  可那些接触大都流于表面,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

  她悄悄抬眼,目光划过男人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到他因为专注而抿起的薄唇上。

  不说旁的,单看脸,魏珩长得是真好。

  不愧是她当年一眼就看上,费尽心思才嫁给的男人。

  “呜!”

  就在陈末娉默默欣赏男人相貌时,动作轻柔的魏珩突然用力,指腹贴着脚趾,猛地往反方向一拧!

  剧痛传来,陈末娉疼得眼泪汪汪,差点从榻上弹出去。

  她本想大声哭喊,可意识到眼前人是谁,连忙把喊声压抑成了一声闷哼,勉强维持住了体面。

  “在榻上都能扭到脚趾,也是少见。”

  男人淡淡道,将她的脚放下:“趁你不备,我已将其回正,不要再碰到硬物。”

  趁她不备?要不是那酸痛还没缓过劲来,陈末娉都能被气笑。

  果然!她就知道!魏珩怎么可能会对她温柔!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她眼前湿润一片,看不清魏珩的神色,也不知该怎么骂他才解气。

  愤怒和疼痛夹杂之下,她又选择了逃避,把脑袋埋进锦被中,活像只鹌鹑。她期望着一睁开眼,魏珩这个死男人已经离开了她的屋子。

  反正他也不爱在这屋待,来一场尽到丈夫的体面就已足够,该回他的书房睡去了。

  但陈末娉呼吸了好几个周天,都没听见门栓打开的声音。

  “往旁边去些。”

  一道惊雷在耳旁炸开,男人的手轻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里侧挪了挪。

  接着,陈末娉感觉外侧的床榻往下一沉,被子掀开又落下,魏珩躺到了她身侧。

  怎么回事?他不老实回他的书房去睡,怎么还上了她的榻?

  陈末娉瞪大了眼,望着拔步床的吊顶,差点以为自己疼得出现了幻觉。

  可源源不断从身旁传来的男人体温告诉她,这不是幻觉,魏珩此时此刻,正与她同床共枕。

  他怎么会愿意和她睡在一起呢?自从新婚夜后,他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初一十五两人要做样子,也都是她快睡着时他来,她醒来前他就离开,陈末娉很难有这种和他一起躺在榻上的机会。

  就在她心乱如麻,胡思乱想之际,男人又开了口:“刚刚很疼?”

  陈末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当然疼了!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吗?

  “还好,不算什么。”

  陈末娉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身边再次安静下来,片刻后才重新响起声音:“但你哭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陈末娉总算弄明白了魏珩留下的原因。

  他还真是个“好夫君”,看见自己妻子的泪水,就愿意委屈自己,和并无感情的妻子同床共枕。

  明明应该开心的,可陈末娉的的心头却涌上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她也是骄傲惯了的人,不愿也不屑用示弱来换取他施舍的一点温情。

  更何况,她再清楚不过,魏珩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也是柔中带刚,不会轻易低头的角色。

  流泪能换来他短暂的怜悯,却换不来他的真心。

  “你看错了。”

  陈末娉低声道:“可能是烛火映衬的。”

  魏珩没再言语,不知有没有接受她的解释,屋中一时只剩下烛芯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许久后,他终于道:“睡吧。”

  陈末娉应了一声,她双手搭腹平躺着,想了想,又转过身子,彻底背对男人,才缓缓闭上眼。

  本以为这下可以好好睡了,可她刚闭上眼不久,身边又有了动静。

  锦被和衣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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